起身,照舊出診。
出門去廣仁堂的時候,正好見沈蒼迎面而來,瞧著樣子,似乎是剛從府外回來。
呵,膽子可真大,居然還敢出府晃悠。
她倒好奇,什麼事值得他往外跑,於是經過門房的時候,便問大福:“可知父親出府去做什麼了嗎?”
“回二小姐的話,小的打聽了,聽說是老爺想尋覓個營生,好賺銀子養家。”
聞言,沈棲姻的重點卻完全跑偏:“你特意打聽的訊息?”
“對呀對呀。”
“打聽這個做什麼?”
“嘿嘿。”大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小的沒事就好打聽閒事,二小姐想知道什麼,儘管來問小的就是。”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大福又接著說:“聽說呀,是蔣姨娘給老爺出的主意,建議他找個醫館坐診給人治病。”
“但小的瞧老爺方才的臉色,估計是沒有醫館肯要他。”
沈棲姻想,肯定沒人敢要啊,就他如今這名聲,狗從他身邊過都得朝他吐口唾沫。
若是沒有律法壓著,怕是剛一出門就被拿臭雞蛋砸死了。
沈棲姻想的可一點都不誇張。
她到廣仁堂的時候,不過是從馬車上下來,到走進醫館,就那麼點的距離都聽見人在議論昨兒沈家大門口發生的事情,可想而知沈蒼如今臭名遠揚的程度。
今日醫館中,氣氛隱隱有些不對勁。
沈棲姻還沒等問,就聽大壯說了句:“跟我來。”說完,他就徑自去了後院。
她滿心疑惑地跟上。
就見磨盤旁邊蹲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生得瘦小枯乾,手上腳上都被拷著厚重的鎖鏈,另一端以鐵釘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那人低垂著頭,頭髮也亂七八糟的,因此沈棲姻一開始並未看清楚他的樣貌。
直到他聽見腳步聲,若有所覺地抬起頭。
沈棲姻眉頭猛地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