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信了八九分。
沈棲姻看著這一幕,心中疑竇叢生。
奇怪……
她原本以為趙管事是沈如姻帶來的,或者說,是當日帶走她的幕後之人安排的。
可瞧她方才的反應,分明她也不知道趙管事會突然出現。
到底誰攢的局?
沈棲姻完全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在看待這一齣戲,不比身處戲中的那幾人,一個比一個膽戰心驚。
趙管事聽著圍觀的百姓對沈蒼毫不留情的謾罵和指責,心裡愈發有了底氣,便無視沈蒼的警告,繼續說:“三小姐被人帶走這事,我分明來向老爺請罪了。”
“是您給了我銀子,叫我不要聲張,只當沒有此事。”
“如今,怎的全怪到我頭上來了?”
沈蒼急得臉紅脖子粗:“大膽刁奴!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汙衊主家?”
“我沒有汙衊你。”趙管事也是據理力爭,越說越來勁:“這是你那日給我的銀子,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昧良心,便特意來還你。”
說完,他自懷中掏出兩個銀錠,揚手丟到了沈蒼的腳底下。
見狀,沈棲姻微微側過頭想同忍冬說句什麼,結果卻在不經意間看到香蘭兩眼放光地盯著地上的銀子,恨不得這會子就衝上去撿回來的樣子。
不知是否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香蘭若有所覺地轉過頭來,不期然地對上了沈棲姻的視線。
她先是一愣,隨即朝著銀子所在的方向偏了偏頭,像是在問:我撿啦?
沈棲姻深深地閉了下眼睛:去吧。
香蘭頓時笑得眉眼彎彎。
忍冬不知她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還好奇地問沈棲姻:“阿姐方才是要與我說什麼嗎?”
沈棲姻搖頭:“沒事,有人代勞了。”
她原本想著,忍冬是習武之人,力氣大、手速快,待會兒趁亂把銀子收入囊中最為便宜,但眼下看來,以香蘭鍾愛銀子的狂熱程度,只怕她的反應絲毫不會遜色於忍冬。
這主僕三人完全沒在關注事件本身,直到沈如姻說了一句:“沈蒼,你既說我死了,那從今往後,便只當我真的死了。”
“我沒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父親!”
“什麼‘如姻’,這破名破姓我也還給你,今後再見,你們沈家人便客客氣氣地喚我一聲‘秦小姐’,否則的話,有你們的好看!”
旁人皆震驚於沈如姻要與沈蒼斷絕父女關係,可沈棲姻卻只關注到她話中提到了一個“秦”字。
為何是秦小姐?
出神間,她的袖管忽然被人扯了一下,沈棲姻恍然回過神來,就見沈如姻笑容陰惻惻地朝自己走了過來:“二姐姐,我會活著回來,你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