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經徹底拔除乾淨,已無需再繼續針灸,但他的身子被毒藥折磨那麼多年,前面雖然也在精心調理,但較之常人還是柔弱了些,因此如今,各種補藥依舊不斷。
之前魏昭在侯府住著,有他盯著就行了,沈棲姻便無需特意跑過來一趟。
但這幾日,他在“閉關”練毒,都歇在了醫館,她恐有何疏漏,想著還是過去看一眼才放心。
不想——
她去的時候,魏昭竟然也在。
本來嘛,他自打被魏老夫人認回侯府之後,便是這邊住兩日,醫館那邊住兩日。
可這幾天他都沒回來,魏老夫人想外孫子,一大早便打發人去醫館接他了。
這會子又聽說沈棲姻來了,趕緊又把她也叫了來。
幾個人正坐在屋裡說話。
江寄謠忽然端起一碟果子遞給魏昭,口中親暱地喚道:“阿昭,我聽姑奶奶說,你最喜歡吃梅花糖糕,我特意為你做的,你嚐嚐。”
魏昭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才剛喝了茶,我待會兒再吃。”
“哎呀,你就嘗一個嘛。”
江寄謠說著,乾脆拿起一個梅花糖糕就要餵給魏昭。
後者似乎被嚇了一跳,他猛地站起來,起身時不止不小心打掉了她手裡的那塊,還把那一盤子的糕點都打翻到了地上。
江寄謠頓時就火了:“你幹什麼?!”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對、對不起……”魏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忙跪到地上去撿,口中慌亂地解釋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魏玄皺眉看著這一幕,也向著江寄謠說話:“寄謠為了給你做這梅花香餅,手都被油星濺起泡了,你不吃就算了,幹嘛要扔地上?”
“大哥,我真的是不小心的。”魏昭的聲音越來越低:“寄謠表姐突然湊近,我、我……”
“我不太習慣與別人有肢體接觸。”
魏玄愣住。
他想起魏昭從前的經歷,猛然間琢磨過味兒來,心裡便只剩下一個想法:我真該死啊。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便蹲在地上幫他一起撿,然後又立刻倒戈說江寄謠:“寄謠你也是,阿昭都說了他才喝了一肚子茶,過會兒再吃,你非喂他逼著他吃做什麼?”
“表哥——”
“不怪寄謠表姐!”魏昭一臉單純:“是我的問題,拂了她的好意,還不小心打翻了點心。”
“她生我的氣、朝我發火,也是應該的。”
魏玄:“又不是故意的,她發什麼脾氣!”
魏昭卻自顧自地繼續說:“寄謠表姐,你別不高興,我、我吃就是了。”
他說著,拿起一塊就要往嘴裡塞。
卻被魏玄一把攔住:“誒!這都掉地上,髒了。”
“不髒。”魏昭淺淺一笑:“這都乾淨著呢,我小的時候,就是沾上了土也照吃不誤,否則可是要餓肚子的。”
“何況這是表姐費力做的,若是丟了豈不是白瞎了她的心意。”
他說完便要繼續吃。
魏玄再次阻攔。
不過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而是徑自奪過魏昭手裡的點心,咬了咬牙,閉著眼睛塞進了自己嘴裡。
然後他對江寄謠說:“我吃了,也不算你白做。”
不止如此,他還提醒江寄謠道:“還有啊,你下次再和阿昭說話時,聲音小些,你看方才你把他給嚇的!”
江寄謠都懵了:“表哥你是被人下降頭了嗎?你之前不是明明很討厭他的嗎?”今兒怎麼反而偏幫起他來了?
“我現在也沒多喜歡……”魏玄話說了一半,卻在不經意間對視上魏昭可憐兮兮的眼神後,瞬間改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