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姻就那麼看著,不僅不制止,反而還說:“吃吧,多吃點,吃飽了好上路。”
王嬤嬤直接就被嚇暈過去了。
最後,竟是蔣琬大著膽子說了句:“二小姐要如何約束管教下人都使得,可是眼下老爺那邊急等銀子用,你還是別耽誤工夫了。”
沈棲姻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扇得蔣琬頭上的簪子都甩了出去。
她眸色寒涼地看著蔣琬:“誰讓你說話了?”
“我……”蔣琬捂著火辣辣的臉,滿心憤怒,卻又不得不苦苦壓抑,儘量保持理智道:“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過年剁的餃子餡,都沒有你的嘴碎。”
沈棲姻看了王嬤嬤,意有所指地問蔣琬:“這麼喜歡叫喚,你是不是也餓了?”也想叫忍冬喂點雪吃?
蔣琬心裡陡然一驚:“……二小姐教訓的是,是、是奴婢多嘴了。”竟是連“自稱”都改了。
“你既然這麼擔心父親,怎麼不自掏腰包去救父親回來呢?”
“奴、奴婢哪裡來的銀子呢。”
“父親之前不是給過你那麼多銀子呢嘛,怎麼?都花光啦?”
聞言,蔣琬暗道不好。
果然!
隨著沈棲姻話音落下,沈老夫人和李珍珠齊齊看向了她。
李珍珠以為,是沈蒼為了防備自己,暗中將銀子都交給了她保管。
沈老夫人卻知道,蔣琬尚未入府的那段時間,沈蒼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但無論如何是哪種情況,都足夠讓這兩個女人將蔣琬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
沈老夫人皺眉道:“你還不拿銀子出來,還等什麼?”
“老夫人,我……”
她哪裡來的銀子!
她那個表姑至今還追著她要銀子,她還沒給呢。
可若說沒有……
誰知她才這麼想,就聽沈棲姻意味深長地說道:“祖母要不乾脆去問蘭哥兒吧,他是小孩子,不像大人那樣能藏得住事。”
蔣琬一聽就急了。
她連忙說:“蘭哥兒的病才剛見好,切莫嚇著他。”
關鍵是那孩子的嘴沒個把門兒的,她怕他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
“不就是拿銀子去救老爺嘛,我去就是了。”
為今之計,她只能把首飾給當了。
又拿出僅剩的那點銀子來,這才勉強湊齊了那五十兩。
蔣琬扶著沈蒼從衙門離開,人群之中,卻有一個年約半百的婦人面色不虞地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沒良心的小賤人,明明有銀子卻騙我說沒有,看我怎麼收拾你……”
再說另一邊。
沈蒼窩了一肚子的氣,回府便直奔孫氏所在的凝香院。
他隨手撅下一截樹枝子來,便開始瘋狂抽打孫氏,逼問她真正的票證在哪裡。
孫氏哪裡回答得上來,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爺別打了,我不知道……”她四處躲避,可腳上拴著鏈子,她再躲又能躲到哪去:“什麼真的假的,我壓根就不知道。”
“那票證、那票證是姻兒給我的!”
“棲姻?”
沈蒼眼皮一跳,扔掉手裡的樹枝後,便怒氣衝衝地去了海棠院。
到了那,一對上沈棲姻冷淡的目光,他的氣就莫名消了大半。
但礙於顏面,他還是板著臉質問道:“我且問你,你給你孃的那些票證怎麼是假的?真的在哪?”
沈棲姻神色淡淡的,說:“沒錯,之前我給她的通寶錢莊的票證的確都是假的。”
“至於原因嘛,父親想也知道,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