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胎兒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呢?
又不是懷的哪吒!
“不想如今連個人都算不上的小崽子,竟如此難殺!”還沒出生呢就叫他如此費盡心機,日後真長大了還得了!
沈光宗自然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但如今一計不成,他還得想其他的法子。
這次,勢必要一擊即中!
卻說沈蒼自外面回來之後得知孫氏竟然逃出來打了蔣琬,氣得跳腳,連同前兩日在沈棲姻那兒受的氣,都一股腦地發到了她的身上。
他竟拿了根鐵鏈子,將她雙腳鎖了起來!
沈棲姻聽說後,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
香蘭望著她的背影,不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
二小姐心裡終歸還是不好受的吧。
香蘭正猶豫自己還怎麼過去安慰一番,就見沈棲姻忽然轉過頭來問她:“香蘭,晚上咱們去東月樓吃紅燒獅子頭吧?”
香蘭:“……”看來是她多慮了。
合著不是在傷心,而是在發愁晚上吃些什麼。
不過這樣挺好的。
不被父母呵護疼愛的孩子,就應該更愛自己。
就這樣消停了兩日,沈蒼不放心蔣琬的肚子,乾脆不出去了,就在府裡終日守著她。
他一心盼著懷的是個兒子。
他甚至異想天開,想等孩子再大一些,讓沈光宗教他念書,這樣既剩了去書院的錢,又能拉近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關係。
可惜……
沈蒼的計劃,在第一步的時候就胎死腹中了。
原因是,蔣琬小產了!
這日夜裡,沈蒼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說是蔣姨娘出事兒了。
他披了件衣裳就往她那邊去。
晚膳的時候,他喝了點小酒,蔣琬恐他興致上來會把持不住,就沒讓他在她房中歇著,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就見下人拿了染血的被褥出來,準備拿去漿洗。
沈蒼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若非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門,怕就直接從臺階上摔下去了。
走進房中,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帳幔被放下了半邊。
蔣琬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眸中還泛著水光。
一見了沈蒼,方才止住的淚意便再次洶湧而出:“相公……”
“我對不住你,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他還那樣小。”
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沈蒼也是一臉哀色,雖然心疼蔣琬的遭遇,但也略有不滿,想著自己終日供祖宗似的供著她,可她呢,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剛開始看蔣琬哭,他還耐心哄了哄。
可眼見她哭起來沒個完,到後面心裡便有些煩了。
蔣琬也不知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還是終於想起了最要緊的事情,說:“相公前兩日為我把脈,還說脈象平穩。”
“可今兒晚膳過後,也不知怎麼,我忽然就腹痛不止。”
“剛要著人去叫相公來,就發現下身流血了……”
沈蒼一聽,眉頭皺得愈緊:“到底怎麼回事?”
蔣琬卻只顧搖頭:“我也不知道。”
沈蒼想著,她的身體一貫康健,就連前幾日被孫氏打了都安然無恙,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小產呢。
必然有古怪!
他根據自己在太醫院當值多年的經驗推斷,必然是有人存心害她腹中之子。
於是,最先從飲食上開始查起。
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