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罕見地板著臉,滿眼殺意地注視著呆愣在原地的賈蘭。
是初四。
他因素日駕著馬車來接送沈棲姻,是以與大福也日漸相熟,平日裡大福見他總是笑嘻嘻的,還以為他同自己一樣是個好說話的呢。
今兒見他這副冷冰冰,猶如來索命的鬼差一般,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趕緊回憶一番,之前自己有沒有沒大沒小地將人得罪了。
初四劈手奪過賈蘭手中的彈弓,還一併扯下了他腰間掛著的一小袋石子,轉而遞給了沈棲姻。
賈蘭頓時就急了:“還給我!”
“好啊,還給你。”說完,沈棲姻拉開彈弓,照著他額頭就來了一下子。
“啪”的一聲,當即便在他腦門兒上打出了一個血印子。
賈蘭捂著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小孩子的哭,總是很容易就勾起人的同情之心的。
可沈棲姻聽了只覺得聒噪。
她再次拉開彈弓,目光冷淡地看著賈蘭,聲音沒什麼起伏地丟出了兩個字:“噤聲。”
話音方落,賈蘭當時就止住了哭音。
她和他以往遇到的那些大人都不一樣。
以前不管他怎麼鬧,只要他最後哭一哭、再認個錯,就能輕鬆揭過。
可這人……
他覺得自己再哭,她是真的會再給他一下子的。
沈棲姻又問:“來這兒鬧什麼?”
賈蘭老老實實地回答:“來找我娘。”
“你娘是誰?”
“她名喚蔣琬。”
沈棲姻默然。
大福一整個震驚住了。
蔣蔣蔣蔣姨娘居然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
可他又轉念一想,覺得依她那個歲數,有個這般年紀的孩子倒也說得過去,只是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事啊。
也不知老爺知不知情。
這要是同他們一樣被矇在鼓裡,那可就熱鬧了。
沈棲姻放下手裡的彈弓,朝府裡走去。
轉身離開之際,她對大福說:“帶他進來。”
一聽說帶他進去找他娘了,賈蘭忙不迭地便跟了上去。
沈棲姻直接把人領去了蔣琬的院子。
沈蒼正在用晚膳呢。
蔣琬還貼心地給他燙了一壺酒,兩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氣氛好不融洽。
直到——
“娘!”
賈蘭一見到蔣琬,立刻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只拉著她的手問:“娘,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去看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