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她的變化,並沒有覺得失望和抗拒,反而不動聲色的應對起來,他們從假模假樣的郎情妾意變成了現在這種互相使絆子的惡劣關係,外人察覺不出,只有他們兩個彼此心知肚明。
和人鬥能刺激腎上腺素的激增,比做愛更令人慾罷不能,和江落城鬥尤是如此,高明的對手能催生成就感,若不是近乎有些沉溺和迷戀這種感覺,路遙寧早該執行離婚的計劃。
她本該溫順到底,不動聲色的分走屬於他的那份,踩著人的頭頂走到更高的地方,路遙寧自然是有本事叫人離了婚還念念不忘的,男人並不難懂,她知道男人喜歡什麼。
但她忍不住。
面對江落城,她忍不住要贏,忍不住露出自己本性,狠狠地咬上一口,再得意洋洋的炫耀。
所以她直接宣佈離婚,帶著律師和人對壘,她不僅要贏,而且要在江落城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的、赤裸裸的贏。
可是她只是為了贏而已嗎?
路遙寧其實有點不明白,她的思維有點混沌,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們從峰會現場回了家,洗了澡換了睡袍,開了一瓶紅酒全部喝完了,然後又開了一瓶,以她的酒量來說還不至於醉,只是被浴室的暖氣一蒸,她有點暈。
酒液漾在唇邊,大腦在餘韻中有點空白,江落城拉著她的腰把她拽起來,也喝了一口紅酒漱口,只是沒有吐出來,全部吞了下去,喉結滾動,路遙寧摟著他貼上來,江落城啞聲笑道:「今天這麼主動嗎?」
「好久沒有了。」她在他的懷中掙動,雙眼迷離蒙上了霧氣,在暗色中勾魂奪魄,用身體和眼神一同表達著急切,很快如願被按在床上,陷入柔軟和癲狂之中。
「上一次,談離婚的時候,不算嗎?」
「那就一次。」她用力眨眨眼,思維斷續起來,「但是,有好幾個月……」
「怪我嗎?你偏要和我冷戰,偏要和我離婚,你捨得嗎?」江落城低聲說,「寧寧,我捨不得。」
「我……我不知道。」
思緒有點渙散,她在混亂之下也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人是難免會沉溺於慾望的生物,理性丟掉之後和動物也沒有什麼區別,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作數,女人也是一樣。
那就暫且把其他的一切都放下,那就讓潮水沖刷遍全身,讓毛孔全都開啟,讓鼓動的船帆在海浪中浮沉,讓大腦放棄支配身體,讓身體自己支配自己。
路遙寧輕吟一聲:「捨不得。」
像一座橋樑似的聯結著,彼此咬合住,如同一個完整的圓環一樣,在這個時候接吻就好像要嵌進對方的生命當中似的,完滿而緊密。
沒有一絲縫隙,心跳也緊貼在一起,江落城察覺到愛意包裹,欣喜若狂地攬緊她的細腰,留戀地親吻著她唇角。
「不要再和我鬧了,好不好?」
路遙寧渾身酸軟,懶洋洋地靠著江落城的肩,聽到這話沒有一點反應,她目前還不想喚醒理性思考任何事情,只想在海水中舒展開四肢,徹底地放鬆一下。
可是江落城不放過她,退了出來扔掉套子,簡單清理後仍然回來抱著她,黏黏糊糊又說了一些話,都是一些很好聽的,哄人的話,路遙寧不耐煩起來,尾音粘連的抱怨:「我們現在這樣和離婚有什麼區別?」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一點也不動,還是沒骨頭一樣,在人的懷裡靠著,江落城一隻手扶住她,一隻手從床頭的暗格中掏出一個盒子,拿出盒子裡的東西,好聲好氣地說:「當然不一樣。」
「是不一樣。」路遙寧說,「離婚了,經濟關係就解綁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們難道只有經濟關係?」
路遙寧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