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紅珠有些說不下去,她抬手一揮,直接將記憶傳給了兩人:「你們自己看吧。」
黎丹姝便以寄紅珠的視角,看見了這些時日在魔域發生的事。
正和她想的一樣,紅珠在魔域日理萬機,甚少有功夫理會她。這些時日也不怎麼尋她,更是因為諸事繁多。
紅珠看著桌案上一沓密件,瞧著上面的資訊忍不住皺起了眉。
「南域蜃妖、鳥妖疑似滅族,西方煉陽城一夜城亡,東城主失蹤。」寄紅珠看著奏報,嘴裡罵出聲,「這都是什麼胡說八道的東西!」
魔域穩定至今,雖說各族仍會為了爭奪資源而有些小摩擦,但看在金殿的份上,到底不敢大動干戈。滅城、滅族之事,已快有五十年未曾發生過了。紅珠收到這樣的奏報,第一反應當然是下面的人在胡搞。身為金殿主事人,她甚至都沒有得到任何預兆——這些地方哪兒會這麼容易出事。
紅珠第一反應是要責罰奏書的斥候,然而她慣來是個喜歡錘死證據再行動的性格,便決定先從召見東城主起。
她吩咐信使:「招東城主來見我,立刻。」
信使領命而去,按照距離來算,紅珠最遲應當在明日便能看見東城主,然而直到第二天過去,信使和東城主都沒有回來。
紅珠是個對危險感覺很敏銳的人,她原本對奏報嗤之以鼻,在這一刻卻感到了不對勁。於是她沒有驚動任何人,親自去了一趟南域。
南域城主見了她,恭維話自是不斷。聽她問起蜃妖,竟也好像不知下落。
南城主道:「這些家夥也是懶了,該送來上貢給您的霧生花已遲了三日,紅珠大人稍等,我這就命人去拿他們來問。」
紅珠聽到這裡,心中微沉。蜃妖最是膽小,絕不敢做出延交貢品這樣的事來,若是南城主沒有私吞,那蜃妖必是出事了。
她在南城主處等了半日,等來一句——蜃妖似乎舉族搬遷了。
南城主大怒:「他們定是為躲避責難!紅珠大人放心,我必將他們盡數抓捕,殺上幾個,以儆效尤!」
紅珠面色陰沉,她沒空再理會南城主,轉而便去了鳥妖的棲息地。
與蜃妖不同,鳥妖在魔域尚且有一席之地。他們種族中還保留著上古時期遺下的珍貴血脈,沒過一兩百年,總會出現一兩位能問鼎一方的強者。如今這代鳥族的強者是一隻金烏,紅珠本想要去見她,卻發現鳥族的棲息地裡竟一隻鳥也沒有。
紅珠後來沒再去煉陽城,她已隱約察覺到不對了。
她即刻回了金殿,要召見奏報者。下屬領命尋了一圈,最後報:「斥候不曾回金殿,奏報不知從何而來。」
紅珠就是傻子,也知道斥候一定也出事了。他出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定然就是送這些奏報。
紅珠察覺事態緊迫,偏這會兒月珠亮起,她實在沒空理會黎丹姝,匆匆將月珠握在手裡,便去尋了淵骨。
淵骨似是出門剛歸。
紅珠踏進他的大殿時,正好見到他在擦他的那把塵霧。
紅珠不疑有他,直接報告道:「淵骨大人,魔域出事了。蜃妖、鳥妖滅族,煉陽空城,東城主失蹤,還有我的斥候和城主——」
紅珠那時判斷:「魔域極可能溜進了上清天的蟲子,他們妄圖阻止我們跟隨魔尊出擊!」
寄紅珠說得急切,她只求淵骨趕緊給個決斷,通知石無月,好讓她可以率軍大張旗鼓地全魔域搜尋上清天的蟲子。
然而淵骨卻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他甚至懶得給紅珠一眼,在安撫了自己的刀後,見紅珠還執著的不肯走,方才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