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月山河,他會在所有人之前先看明白她,贈與她晨樞尺。而他也會攔在醫谷前,試圖借淵骨摧毀瓊山,不顧她意願的帶她走。
那些好與壞都是他們,他們只是因某種原因選擇了對她好,他們復生的原來目的,本就不是求海晏河清。
瓊山防範戰神重臨這麼多年,篤定地便是不可化解的仇怨本質。
也是黎丹姝一開始將萬事想得太過容易。已身死過一遭的戰神,攜帶五千年的煞氣怨憎重臨,縱然曾因為懵懂未醒,而對河邊不知春秋的夏蟲撇過一眼,待他真正睜開眼,又怎會在意起寬闊天地間、想要春光長久的這隻蟪蛄如何?
月山河最後同意讓她回瓊山,或許已是他對她的最大忍讓。想要讓淵骨棄石無月而擇瓊山,也是她妄想了。
黎丹姝走到了始無身邊,她取下了晅曜贈予她的那枚髮簪,與始無道:「我來的路上,聽說奉晨簪已近崩毀。師尊若要與掌門再起誅神陣,我這支簪子許能幫上忙。還有——」
她想到晅曜,想到蒼竹涵,深吸一口氣說:「我熟知陣法,師尊若想要用心術幹擾仇敵,我應當比師兄們能幫得上忙。」
始無聞言微訝。
黎丹姝比他想要的還要能決斷。
這也才是能在魔域活下去的黎丹姝。
始無頷首,他收下了簪子,頷首道:「三日後反攻魔域,我原本便是要派你守陣行術的。如今你先有準備,倒也很好。」
黎丹姝聞言微訝,她問:「三日後反攻魔域?」
始無應道:「不錯。我與師兄商量了一下,既然已經摸清了戰神遺骨的實力,與其被動的守,倒不如主動出擊。消磨下去,反倒對我們不利,不如主動出擊,還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黎丹姝想了想瓊山如今能用的人,推測道:「三大山門布陣,誅殺石無月需得再有他人。是我師兄?」
始無點頭。
黎丹姝想了想石無月的實力,心中隱有些擔心,她本能說:「晅曜會幫著大師兄一起吧?」
始無卻沒有肯定。
黎丹姝瞪大了眼:「——你們難道要他去入陣?」
始無低聲道:「陣中總要有一個人困住他。沒有人比晅曜更合適。」
黎丹姝猛地站了起來:「可是,可是晅曜只不過活了二十五年,他要怎麼才能勝過戰神重臨的淵骨?!你們這和送他去死有什麼區別?」
「和送死有很大區別。」
晅曜不知何時到了,他聽見了黎丹姝質問,替始無解了圍。
他笑嘻嘻地:「別人入陣一定會死,我活到陣成的機率卻有五成。不讓師兄陪我入陣,是怕再出現——一些不好的事情,沒人想要我死,大家都在努力地想辦法讓我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晅曜竟在安撫著黎丹姝的情緒,他有些笨拙,聲音帶著奇異的沉穩,輕易便令人信服:「我們剛在一起不久,還有好多歲月沒有經過,我才捨不得去送死。」
黎丹姝聞聲回首。
他認真地說:「我死了你的金丹也會枯竭,為了不讓你有事,我會很努力活下去。」
她記憶裡的少年不知何時長大了,此時站在門前,背光透下的影子高挑地能擎天抵地。
黎丹姝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最後說:「你知道就好,我好不容易結的丹,不想再碎一次了。」
晅曜極鄭重地點了點頭。
始無在兩人後頭,被迫看了全程,心中又酸又慰,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瞧著這兩個孩子,竟說:「趁著還有三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