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瞧見天邊刺白色的光暈了。”
王奕在寬慰她。
不過他們倆很清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最糟的推測,其實是可能性最高的推測。
革命軍已經漸漸把控住52星的大多機構了。
吳琰開啟的電視裡,隨便一個頻道,都在播放革命軍領軍者的講話。
黎裡憂心忡忡,不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
吳琰倒是認真瞧完了。
荊攔見狀好奇,他並不清楚吳琰是誰——當然了,他也不在乎吳琰是誰。荊攔問吳琰:“你看這反動派的講話做什麼,難道你也覺得他講得不錯?”
吳琰敏銳聽到了那句“也”,他微微眯起眼睛,譏誚荊攔:“這種陳詞濫調,你竟然能聽見耳朵去?”
荊攔不樂意了:“怎麼陳詞濫調了,‘階級固化,人生而無主’——這不正是帝國如今的寫照嗎?”
荊攔譏笑:“活在帝都王星的、第二星域的達官顯貴們,資源浪費到每天都有成山的過期產品丟向第十星域。他們的飛行器軌道與最新科技佈滿大街小巷,在他們那兒,怕是革命軍剛冒頭,就會被自動化的機器人擊斃了。”
“哪像第七星域這放逐流浪之地。”荊攔嘻嘻,“連宗室在這兒都要因為它的落後與貧窮吃癟。”
吳琰一時語塞。
荊攔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時候,他指著電視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帝國自己造成的割裂,也別怪被割裂的我們覺得他們說得對啊!”
吳琰試圖辯駁:“不是所有人都——”
“是不是所有人都混賬和我們有關係嗎?”荊攔打算吳琰,“我是第十星域出生,吃你們垃圾長大的。”
他抬眸瞧著吳琰:“你不混賬,第十星域就能不吃垃圾了嗎?”
吳琰啞口無言。
王奕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警告了一句:“荊攔。”
荊攔閉了嘴。
但他仍是有些不甘、甚至有些質疑:“老大,咱們聚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沒說過,你和皇室還有關係。你也沒說過,你要保護皇室。”
王奕尚未開口。
黎裡已經替他回答。
黎裡說:“他和皇室沒關係,他只是和我有關係。他也不會保護皇室,他只是會幫我。”
她走了過去,坐在吳琰旁邊一起研究起革命軍的宣言,同時向荊攔伸出手:“你是吃垃圾長大的,我是吃沙土長大的。重新認識一下吧。”
“寧縣黎裡,皇室流浪十八年的第二皇女。”
“在來見王奕之前,我剛剛見證了議會透過了幫扶第七星域與第十星域的草案。不出意外,十年後,第十星域就能過上第七星域的日子了。”
“這是二十多年前,第四星域首次爆發革命時,當時革命軍的宣言。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甚至還在用這一套。”
黎裡指著螢幕裡,替吳琰說完了他原本想說的話。
“我們這渺小的幾個人在整個帝國面前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的是,他們更沒用。”
黎裡說了很多。
她覺得自己說得很漂亮,既替王奕解了圍,又保了吳琰的面子,還無形拔高了自己,可以說頗得幾分楚檀的真傳了。
她很滿意。
可荊攔聽了半天,卻好像只聽見一句:“寧縣。”
荊攔長大了嘴。
他指著黎裡半晌,說:“你是師姐?!”
黎裡看向王奕:“他提過我嗎?”
荊攔心情太複雜了。
他回想起王奕打劫打到一半接電話的行為,又想到他輕慢對方被王奕警告的事。
心情兜兜轉轉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