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福至心靈,在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艙門上將君瑤護身符的形狀畫了出來。那護身符本就是一根線扭曲成的造型,要一筆畫出也不是難事。
王奕本想說黎裡這猜測太過大膽,他雖然也覺得君瑤可能就是之前他們發現的洞窟裡的遺孤,但倒也不至於連帝國倒黴掉進來的飛船,都會和這洞窟有關係。
可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在黎裡畫完符號後,那扇們真的被開啟了。
王奕:“……”
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黎裡也很驚訝,她說:“我只是隨便試試。師弟你說對方用符文應該是覺得符文最安全,什麼符文能夠比指紋瞳模都安全?我現在最快能聯想到的,就是君瑤的護身符。”
“我們對這顆星球一無所知,如果沒有來過這裡,便絕不會知道那枚符號,不知道的話,自然也開不了門。”黎裡低喃著,忍不住說,“還真是有關的。”
王奕也沒想到居然能真的這麼巧。
天知道他最初只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的觀點,君瑤有可能是這星球的種族。
君瑤檢查完了外部,他走向兩人,看了眼這尚同樣被他的“護身符”開啟的艙門,慢聲道:“這顆星球上應該沒有多少真正無關的東西。”
王奕微微頓住。
君瑤說:“會駕駛飛船來到未知領域,捲入時空裂縫的,基本都是探險隊成員。既然是探險隊成員,便不會坐以待斃,死在陌生的星球上。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他們早晚能修復自己的飛船,離開這地方。會留在這地方的,應該都是已經死去的人。”
黎裡聽到這話不由沉默。
她莫名覺得這話聽著有點令人低落。
應該沒有人喜歡自己的來處是一片死地吧?
黎裡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不是一開始就接受的。她同樣崩潰過、甚至在難以生存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死亡”。君瑤沒有來處這麼多年,即便他對來處沒有執念,突然間發現自己全族可能都死光了,自己是唯一的孤家寡人,還是最後的一個,說一點也不難過,也沒人相信。
可君瑤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看起來還是很平靜。
黎裡猶豫片刻,慢慢伸出了手。就在她遲疑著要不要去拉一拉君瑤的手,安慰一下時,王奕已經探頭去看了艙內。
他回頭看向兩人,徑直道:“你說對了,這艙門裡也有一個死人。”
黎裡聞言注意被吸引過去。
她直接拉住了君瑤的手兩三步踏進了艙門,詢問王奕:“人在哪兒?”
王奕指了指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屍體。
之前說過,這艘飛船是因不穩定性而被淘汰的。這具穿著破破爛爛白色衣服的屍體身上有多處骨折創傷,應當都是在飛船躍遷、穿過時空風暴時在艙內遭遇撞擊所致。同樣不穩定的艙內環境也加速了屍體的潰敗,得虧這衣服上有許多處是由金線繡成,如今看起來還仍有大致的模樣,艙內的空氣迴圈系統也幸好是內嵌能源式,黎裡他們進了內艙,才沒有被屍體腐敗產生的可怕氣味直接燻暈。
王奕盯著這屍體看了已經有一會兒,他說:“我看著有點眼熟,不過我對帝國沒有你們倆熟悉,你們能看出點什麼線索嗎?”
黎裡的目光自從瞧見了那白色衣服上的金繡就沒能移開過。
君瑤極慢地單膝跪地,也不去在意這屍體的可怖模樣,伸手在它的頭部捻起了一把頭髮。
棕色的頭髮。
黎裡面色難看,她說:“這是議會長的朝服。七人議會議會長的朝服。這衣服是星海議會召開時,議會長主持會議所穿的朝服,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次數並不多,所以你才會覺得眼熟卻又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