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著:“我……放狗咬她?”
“你二嬸都跟我說了,唉,你這孩子也真是,不上班也沒人說你,怎麼能學壞呢?我剛和大哥大嫂說了,明天你就去鵬飛他們單位上班,上下班讓鵬飛接你。”
如果說許奶奶和許二嬸是明面上的不要臉,許二叔則深諳不要臉的第二重境界。
堅持迂迴戰術,讓許奶奶當先鋒,許二嬸攪渾水,等兩個人折騰的差不多了,他再裝好人收好處。哪怕外人說起來,也只覺得許奶奶和許二嬸胡攪蠻纏,他還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蓮花。
“小逸在家挺好的,上什麼班?”一聽許二叔這話,許媽更是氣得直冒火。
“老大家的,你男人還沒發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不忠不孝武逆的東西!”許奶奶一拍桌子,唾沫差點噴到許媽臉上,她兇狠地望了許媽一眼,又看向許爸,“老大,你什麼想法?”
許爸抽了根菸,悶悶道:“孩子的事……還是看他自己的意思。”
許二叔聞言卻是一笑:“大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當叔叔的還能害自己侄子?他在家裡挑屎挑糞就算能賺點錢,說起來也難聽,一個大學生怎麼能在家種地呢?鵬飛他們單位待遇好,工作也不忙,工作環境在咱們西雲縣都是數一數二的,小逸去了一個月就能拿上萬工資,有什麼不好?”
聽到這話,許爸明顯猶豫了起來。
他試探地看了一眼許逸,卻見自家兒子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一偏頭,老婆臉上都是怒火,許爸下意識搖了搖頭:“我聽孩子的。”
“唉,我命苦啊!”許爸話音一落,許奶奶就整個人從椅子上滾了下來,抱住椅子腿,“我說的話沒人聽啊!老大啊,你說你喪不喪良心?我也是為了孫子好,個個把我當壞人,當敵人啊!”
許逸:“……”
這位女士,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哥,這是好事,你怎麼又把媽給氣到了?”許二叔在一旁煽風點火。
許爸一見許奶奶這樣,就要起身去扶,他剛站起身,身邊傳來的動靜就把他嚇了一跳——許媽猛地站起身,桌子一拍:“我真的受夠了!”
“從我嫁到你家來,天天鬧,天天吵,身上裝的一分錢都被搜刮走,我懷孕的時候想吃點蘋果都不肯買……”許媽吼了一通,聲音直接蓋過了許奶奶,倒讓她老人家一時卡了殼,三十年來無往而不利的臺詞第一次沒法發揮作用。
等許媽停了,許奶奶又要開始唱戲,卻見許媽“蹬蹬”跑到廚房,拿了把鋥亮的菜刀進來,一把拍在桌上:“哪個畜生今天要從我兒子身上佔便宜,我就把他的頭剁下來炒菜吃!”
菜刀是鋼柄的,淨重就有兩斤多,拍到桌上直接把木桌拍出了小窟窿。
桌子哐當哐當響了半天,許奶奶這下倒是不敢出聲了。
過了一會兒,見許媽只是拿了刀,沒什麼實質性動作,許奶奶又兇了起來:“你這個潑婦,我讓要我兒子休了你!”
許媽今天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聽許奶奶這麼一說,反而笑了起來:“好啊!跟你兒子離了婚,我就不是你媳婦了,到時候天天扛著菜刀到你家門口,先撕爛張春娣那張臭嘴,大半夜我覺都不睡,就天天跟在你後面磨刀。”
“大嫂,你脾氣怎麼這麼壞呢?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這樣會把媽嚇到的。”許二叔開口道。
一聽許二叔這話,許逸反而笑出了聲:“不,二叔,這話您就說錯了,我媽脾氣可好得很。”
“就您剛剛說的,我二嬸她脾氣才是真壞,不然不會連村裡的狗都給得罪了,一瞧見她就盯著她咬。”
許二叔默然不語。
今天這事兒原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要不是許二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