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飛甚至懷疑自己下半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
許二叔蹲下身來,許二嬸抬起許鵬飛的身體就要往上扶,可許鵬飛雙手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許二嬸雖說胖,可抬人這個動作對她來說太吃力了,費了好久的功夫,許鵬飛才被抬出了許逸家門口,半途還跌下來好幾次。
到醫院的時候,許鵬飛整個人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許二嬸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發瘋一樣衝到許逸家門口,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髒話。
許逸面色清冷地推開門。
在朦朧而略顯黑暗的光影下,他被一片霧氣籠罩著,驀然讓許二嬸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許逸只站在那裡,許二嬸醞釀了許久的髒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她不承認她對許逸產生了畏懼心理,但不知為什麼,面對此刻的許逸,許二嬸覺得自己的氣勢被完全壓制住了,儘管對方一言不發保持著沉默,可在暗淡的陰影中,許二嬸卻本能地退後了一步。
她第一次發現,許逸這個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侄子竟然完全變了一個人。
許二嬸甚至毫不懷疑,如果她做出了觸怒許逸的舉動,對方會毫不猶豫把她扔出去。
“許逸你……為什麼打鵬飛?”氣勢上弱了一分,積蓄已久的怒火自然無法對許逸發出去,許二嬸心裡只剩深深的憋屈。
曾幾何時,她一個人就可以玩轉大伯一家三口,可如今,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不好過,那夫妻兩個倒是去蘇錦市瀟灑快活了!
許逸衝被迷得暈乎乎的炭頭招了招手,這狗子甩著尾巴慢悠悠跟上,好似喝醉了酒一樣。
許逸看向許二嬸:“二嬸,我們家炭頭就跟親人一樣養的,許鵬飛大半夜跑過來殺它是什麼意思?他來的時候,我以為是哪裡跑來的偷狗賊,就沒忍住踢了幾腳。”
“就算他是偷狗賊,你也不能下那樣的狠手啊!”許二嬸抬高聲音,“不就是隻狗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改天二嬸賠你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