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般絢爛的一瞬,我也有我存在的意義,正如你在乎我的模樣。
陳謹燃經歷過類似的痛苦,才知道希望的誠可貴。
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給鄒姨帶去能夠寄託的盼望和希冀。
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鄭溫嶠忽覺這段時間像是特意被放慢了,慢到一分一秒停留在空氣裡的情緒都能揮發。
鄒姨也覺得自己不能沉浸在這種痛苦很久,一直在心裡將它放淡,直到或許有一天,她在面對這個事情的時候可以有更多積極的心態。
只是偶爾窺見兒子封閉的心理,一個人倏地苦笑,無力感湧上四肢,讓她有些茫然。
窗外的陽光爬上她的手背,透過指縫撒在桌子上,繚繞一絲溫暖。
鄒姨感覺肩膀被人抱了一下,匆忙擦乾眼角,看見鄭溫嶠俯身抱她的動作。
女孩動作輕柔,柔荑攬著她的肩角,似是要給她無聲安慰。
鄭溫嶠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會好的」格外蒼白。
作為受傷的人,會好的話聽得太多了,只是那顆需要時間為針細細縫補的心千瘡百孔。
我們都在等待時間療愈一切,塗抹蒼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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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鄒姨的情緒漸漸平復,鄭溫嶠開口說明來意。
「鄒姨,這次阿燃帶我來,是因為我有個攝影比賽取材的事情。我想在這裡拍一些照片。」
鄭溫嶠看到鄒姨微微蹙眉,接著道。
「我會用另外一種形式讓孩子們出現在鏡頭裡,不會把他們的臉暴露在攝像機前,您可以放心。」
「另外……」她拖長聲音,想像著孩子們如同花一般的笑臉也不由得淺笑,「我也想用盡全力感受這一種美好。」
「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很開心能來到這裡,以後我會常來看他們的。」
鄭溫嶠微微點頭,白皙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笑意,眼角像月牙一樣彎著,即使或許沒得到同意,也不會失落的樣子。
鄭溫嶠覺得,她愛的人能帶她來到這裡,將過去的每個細節說給她聽,讓她即使沒參與他的以前,現在也有了一起奔赴以後的決定。
她握緊陳謹燃的手,側著臉笑著看他,她喜歡被他注視的感覺,他琥珀色淺眸的眼睛裡完完全全是她一個人的影子。
手心相扣,指尖相疊,鄭溫嶠感覺自己快化在這暖融融的陽光下。
從未感覺如此幸福的時刻。
「我同意。」鄒姨理了理衣角上的補丁,手指勾在崩開的線頭上捻了捻。
鄭溫嶠倏然愣了一下,在鄒姨慈祥的笑容裡漸漸明白剛才的那句「我同意」,是要將美好和希望帶給她。
「取材要過段時間了,到時候我和您聯絡。」
鄭溫嶠誠摯地道謝,眼角匿了些晶瑩,莫名有些繃不住。
她是一個感性的人,總是會在別人覺得稀鬆平常的時候眼眶濕潤。
彷彿僅僅只是一個動作,亦或是大累大痛時的一句安慰,都能輕易擊垮她的心房。
生活中會有無數個感動人的瞬間,感覺心房被人溫柔的叩門,想念聲振聾發聵。
現在她也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午睡的時間快結束了,鄒姨看了看錶,抬眼看著坐在她面前的鄭溫嶠道:「溫嶠,關於攝影取材的事,我知道你有分寸,這個我就不多說了,時間隨時都可以。」
鄒姨拉了拉鄭溫嶠的左手,眼裡把她當成自家人的親切快要滿溢。
和鄭溫嶠說過之後,鄒姨將視線轉移到陳謹燃身上:「謹燃,帶溫嶠在園裡走走吧,帶她熟悉一下這裡,方便取材。」
說完,鄒姨從椅背拿下外套,搭在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