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門當時的門主為血千劫奉上了茶水,百花茶對他沒有半點用處。玉簡中記載一身寒氣的血千劫在喝下百花茶的時候,竟露出了一個從未有人見過的微笑,他對當時的門主點點頭,道一聲“好茶”,隨後就離開了百花門。
而在千年後,血千劫突然在修真界銷聲匿跡,沒有他渡劫的訊息,也沒有他隕落的訊息,留下的,只有關於這位魔道第一高手的無數傳說。
“百花門至今不知道為什麼血千劫會來到這裡喝茶,但是他當年的風采,都被如實地記載在了玉簡上。”讓岑岑長長地嘆一口氣,“當時血千劫一身血衣,來時所過之處百花凋謝樹木枯萎。他手中持劍,在遇到我百花門的蠱王時,蠱王嗡鳴,凝聚全身力量來對付這位不速之客。而血千劫只是輕輕舉起劍道‘吾劍出鞘非見血不歸’,這一句話後,蠱王縮回翁中,再也不敢出來了。
他走之後,我百花門一位善丹青的中原門客想要繪出他的風貌,他將自己藏在房中不斷地畫,畫了燒,燒了再畫,卻始終都不滿意,他的畫無法繪出血宗主萬分之一的神采。
而最後,他還是畫出來了。”
讓岑岑拍了拍手,兩個苗女從內室取出一副畫卷來。畫卷慢慢展開,一抹血色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後來以畫筆剖胸,用筆尖沾著自己的心血,終於畫出了一幅滿意的圖畫了。可惜這畫中只有血宗主的身形,臉上卻始終沒有繪製出來。他曾經說,自己的畫工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血千劫的容貌繪製出來,這幅畫能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了。”讓岑岑眼中滿是少女艾慕,“我將這幅畫掛在臥房中,每日看著,心中忍不住想,自己若是早出生兩千年就好了。若是能見到血宗主一眼,縱是死在他劍下,也心甘情願。”
畫卷一開啟,厲星輪就只覺得一股劍氣撲面而來,刺得他眼睛生疼。而畫卷中,一人一襲血衣,站在枯萎的百花中,他腳下皆是死寂,而遠方青山嫵媚,更襯得他一身寂寥。
只是這身姿就讓人看著心悸,若是真能見到真人,不知又是怎生模樣。
“說起來也不怕兩位貴客笑話,這件事在我們百花門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讓岑岑凝視著畫卷道,“在血宗主來之前,百花門的聖女是可以嫁人的,在他來之後,百花門聖女從未嫁過人,只因看了這畫卷,只覺得世間再沒有哪個男子能夠抵得上血千劫了。而當年那位親眼見過他的聖女,則是受了我百花門五毒三蠱的刑罰後,帶著一身功力叛出百花門,一聲追隨血宗主去了。
我小時候不懂那位聖女為何這麼傻,等長大了第一次看到這畫卷,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情。能夠見到這樣的男子,就算是死了也甘願。
血宗主來之後,先祖留下祖訓。來百花門求蠱者,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要一物換一物。除非他能夠面不改色地喝下百花茶,一如當年的血千劫一般。長空公子,你已經喝過了百花茶,無需達成我們的要求,就可以在百花門取一種蠱。
長空公子?”
讓岑岑望向正在看畫的長空琢玉,聲音一下子變得非常奇怪。
厲星輪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揪,他一把拽住長空琢玉,讓他從畫前轉過來。一轉身,就看見長空琢玉面上,流著兩行清淚。
“師父?”看到他的淚水,厲星輪心中一疼。
“無事。”長空琢玉彷彿才恢復神智般,用真元將面上眼淚蒸乾,搖搖頭道,“為師只是、只是……”
說話間他又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幅畫,凝視著畫卷,不由自主地說道:“為師只是覺得,自己以前一定過得很不容易,難怪要斬盡前塵呢。”
厲星輪:“……”
讓岑岑:“……”
白秀才:“……”
讓岑岑前腳剛對著血千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