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餐廳。
秦向河找了個容易看到門口的位子坐下。
不知,是不是還沒到中午的緣故,此刻用餐的人很少。
服務生拿來選單,白凱接過,一邊翻著一邊嘖嘖的咂舌。
靠菜名裡夾帶的漢字,大概猜的出是什麼,他主要是對後面跟著的那串數字感到揪心。
去年為倒賣衣服,第一次跟去了廣柔。
當看著比南寧寬闊平整的街道,繁多商鋪,頓覺大開眼界。
再後來,因為向鹿之家的服裝樣品,他又去了香港。
記得那天,在維多利亞海港,他愣是呆呆站了一下午。
想著樓怎麼能那麼高,路上的車,怎麼能那麼多,人怎麼能那麼的有錢。
現在,來到了日本。
之前在電視裡是看過新聞的,但遠沒置身其中來的震撼。
夜幕降臨,走在聳天的高樓之間,霓虹滿目,看著紛擾從身邊經過的衣著時尚人群,他有種深深的迷失感。
這此帶來的震撼,用個最簡單的比喻。
之前在他眼裡,那麼繁榮發達的香港,人均工資卻不過是日本的五分之二。
何況,這幾天跟著姐夫到處奔波,更得知很多領先世界的電子產品,此時都大多產於日本。
又像在這家入住的酒店,據說還排不到東京前五之內。
然一頓飯的價格,稍好吃好點,要抵他一個月工資了,還是剛漲的工資,拿到國內,都快是小城市一般工人的一年收入了。
“想吃什麼,等下儘管點,好不容易來一趟。快的話,明天就能回。”
瞧白凱坐在那,咬牙切齒的,幾乎要把選單給吃了的模樣,秦向河好笑的在桌下輕踢提醒。
遠處,有兩桌顧客,發現白凱表情那麼豐富,正對這邊指指點點的。
實話說,在這邊吃飯住酒店,甚至出門打個車,他也有些心疼,太貴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高中等,穿黑呢子大衣的方臉男人走進餐廳。
秦向河見了,忙起身招呼。
見對方注意到的走來,他迎上去,伸手示意,“董先生,不好意思,第一次來日本,哪裡都不熟。所以,只能在這裡款待你了。”
“秦先生太客氣了。”
方臉男人彎了彎腰,和白凱又互相見禮。
隔著方桌,把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後在秦向河的對面坐下。
接著,他不無感慨的道,“多年沒回去了,沒想國內也發展的那麼快,能走出你和白先生這樣優秀的企業家。二位真是年青有為啊。”
這方臉男人,名叫董梅生。
秦向河在磁帶生產線上,先後在索尼和愛華那吃了閉門羹,後面又漫無目的的找了幾家,都是無功而返。
他都打算好了,再在這邊多找兩天。
實在不行,就折返香港,去和飛利浦接觸下,看能不能從那邊引進,就算成,怕是價格也會高的離譜。
就在這種情況下,日京電氣化學公司的一個叫坂田的經理,突然找上門。
後為了談判,坂田經理又找來一個相熟的華人做中文翻譯,便是這董梅生了。
據先前的介紹,董梅生是七十年初留學過來的,後來沒再回國,就留在日本發展了。
菜上齊,等白凱給斟好清酒,秦向河端起茶杯的說,“我不太會喝酒,就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若不是董先生,那條新生產線,日京電化怕也不會那麼便宜的價格出售。”
“真不用客氣,我也沒幫什麼忙!”董梅生見白凱也一起舉杯,他跟著端酒杯。
這幾天相處,在外面也吃幾次飯,知道這秦向河不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