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華冷冷一笑,古劍去勢不減,狠狠擊在了三件法器之上!客棧中乍然響起一聲轟鳴,隨即似乎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滔滔玄色冥河之水。冥河波濤匯聚一道,突然激起一道滔天巨浪!破爛不堪的龍門客棧再也經不得這般摧毀,喀喇喇一陣脆響,驟然化成漫天的碎木破瓦,四散紛飛。
惟有那旗杆屹立如初。
此時後廚中傳來兩聲慘叫,只見那掌櫃的和掌櫃夫人被冥河之水衝得高高飛起,旋即遠遠地摔落在地。但見他們手腳抽動幾下,就再也不動了,隨後幾十個雪白包子噼噼啪啪地掉落在周圍。他們本來見勢不妙,躲在後廚中瑟瑟發抖,求神唸佛,可沒想到那雲舞華如此霸道,一劍之威波及百丈,他們又哪裡躲得開去?
頃刻間浪消濤收。那高瘦漢子面如土色,呆呆地看著點在自己咽喉上的古劍天權,哪敢稍動?他手中玉尺早已斷成兩截,兩位同伴手中的法器也同樣一分而二,徹底毀了。天權劍上隱隱罩著一層吞吐不定的黑氣,劍鋒上的黑氣偶自那高瘦漢子喉頭掠過,即會留下一道細細血線。
雲舞華手腕微顫,天權古劍鋒利的劍尖當即劃斷了那漢子的咽喉,然後冷道:“現在你可以去向漱石先生交待了。”
那高瘦漢子臉色鐵青,只是一迭聲地道:“好,好。雲仙子,這一劍之賜我記下了,咱們後會有期,我們走!”說完,三人一臉恨意,掉頭騰空而去。
一劍斷喉,於尋常人是不治之傷,但對這些修行有成之人來說,只是些皮肉外傷而已。但縱是如此,回去後也得調養十天半月。
雲舞華毫不理會騰空而起,搖晃著向遠方飛去的三人,轉而望向景輿仙子,道:“把人留下,你走!”
景輿仙子輕笑一聲,忽然退了一步,一把將那少年提起,然後方道:“你就如此缺男人嗎,連這樣的少年都要打主意!不過他現在落在我手,你若向我動手的話,我就先殺了他。如果你一定要搶人,那就搶個屍體回去吧!”
雲舞華黛眉又慢慢豎起,冰指一分一分地握緊古劍天權,冷冷地道:“師父只交待我帶人回去,可沒說是生是死。你想殺他,儘管動手。”
話音未落,古劍天權又盪出滔天冥河巨濤,向景輿席捲而去!
景輿大驚,萬沒料到雲舞華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古劍來勢猛惡之極,她又哪敢硬接?情急之下,她一把將那少年擋在身前,想以此作為護身符,好避過這一記勢無可擋的劍斬。
雲舞華唇角微翹,又流露出一絲冷笑,她手一緊,天權劍驟然發出一聲清吟,去勢不減反增,直直向那少年的胸膛刺了下去!看這去勢,劍鋒不必及體,單是那冥河劍氣就足以將兩人洞穿。
景輿無奈之下,只得將那少年推開,自己則足下生起淡紅煙霧,如鬼魅般飄向另一側,這才堪堪避開古劍一擊。
說來也怪,那少年一離開景輿之手,通體燒灼之痛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神志當即清醒過來。可是他被景輿一把推飛,去勢又疾又重,轉眼掉落在地,又摔了個七昏八素。他自少操勞,身體硬朗,為人又乖覺,當下咬著牙,強忍劇痛,悄悄爬起,就欲找個時機溜走,遠離這是非之地。
就在不遠處,他只望見一片茫茫黑氣,間中又有一抹火紅遊走不定,顯是雲舞華和景輿正在激鬥不休。景輿所修道法以挪移變化為主,因此尚能不顯敗象,只是她不敢硬擋古劍天權,那麼落敗也就是遲早之事。
雲舞華似是沒耐心與她糾纏,突然脫離戰圈,遙遙一劍向那少年攔腰斬來!劍鋒雖在數十丈外,但那一道道翻湧而來的冥河波濤足以將這全無仙法道功護體的少年腰斬千次。
景輿大急,皓腕一抖,一枚翠鐲如電飛出,搶在冥河波滔前擋在了少年身前。翠鐲與冥河波濤一觸,當即碧光大勝,宛若一面銅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