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敬巖會心一笑,頹勢一掃而空,望向那位年輕藩王,“難怪你明明一槍之後佔據上風,卻沒有繼續趁勝而戰!”

拓跋菩薩搖頭道:“你錯了,他是有意要讓你留在龍眼兒平原,只要我還想著救下你,他就有機會殺死我們兩人,不僅是取走一人頭顱而已!”

洪敬巖臉色陰沉,“好!那我就舍了唾手可得的境界不要便是!如此一來,可就要風水輪流轉了!難道你真願意一命換一命?我不信!”

洪敬巖不愧是天下有數的頂尖宗師,說走就走,準確說來是放開手腳逃命。只要對手選擇追殺他,在拓跋菩薩不用分心救人的前提下,那麼就是輪到徐鳳年一心兩用,必然會給全心全意的拓跋菩薩留下破綻。

隨著洪敬巖的果決後退,徐鳳年和拓跋菩薩幾乎同時開始向北前掠,三人逐漸在龍眼兒平原互成掎角之勢,身形快如三縷清風。

徐鳳年在尋覓機會殺洪敬巖。

拓跋菩薩在耐心等待徐鳳年出手。

勝負生死顯而易見。

所以洪敬巖不相信徐鳳年如此不惜死。

可事實上徐鳳年殺他的決心之大,在第二槍毅然決然遞出後,洪敬巖震懾得肝膽欲裂。

拓跋菩薩雙拳在徐鳳年手中鐵槍刺透洪敬巖後心之前,其實就已經捶在徐鳳年後背。

雙拳以開山斷江之勢,毫無保留地捶在徐鳳年後背!

這既捶傷了徐鳳年的五臟六腑,也給徐鳳年那一鐵槍的前衝之勢增添了一往無前的壯烈意味。

徐鳳年手腕一抖,抽出那杆透過洪敬岩心口的鐵槍,同時攪爛了洪敬巖的胸膛,讓其絕無半線生機。

野心勃勃也雄心壯志的棋劍樂府更漏子,就這麼死了。

想要將柔然鐵騎共主這個稱呼變成天下共主的男人,死不瞑目。

他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何徐鳳年會當真跟他換命。

他還有太多謀劃沒有施展,他還想著與耶律東床那個野心家的約定,想著要在棋劍樂府和北莽朝廷一起將那個太平令取而代之。

如果可以後悔。

洪敬巖一定不會去殺那個鐵浮屠主將了。

他生前最後一個念頭,不是恨徐鳳年的瘋狂,而是恨拓跋菩薩的陰險算計。

拓跋菩薩望著那個必須以長槍拄地才能站穩的落寞背影,冷笑道:“洪敬巖也算死得其所了,不過你堂堂北涼王死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可惜?你不可惜,我都替你感到可惜,我一直覺得你徐鳳年應該戰死在最後的拒北城沙場,要麼死在千軍萬馬中,要麼在那個時候才死在我手上。”

年輕人的後背衣衫被鮮血浸透,一言不發。

陸地神仙非神仙。

徐鳳年被拓跋菩薩雙拳轟在後背,千真萬確,雖然將那一擊計算在內,所以他對洪敬巖那一槍所有保留,並未出全力便可殺人,但是不管怎麼看,差別都不大,不過就是早死晚死而已。

拓跋菩薩笑道:“如果是上次在西域跟你交手的我,說不得你還能帶著半條命逃回北涼。”

他低頭看著雙手,雙臂衣衫破碎不堪,顯現出一條條金黃色筋脈起伏不定。

北冥有魚,以龍為食。

他第一次找到它,洛陽從中作梗,讓那柄天地造化的神兵墜入深海不知所蹤,但是因禍得福,這一次他得到了更勝一籌的東西。

拓跋菩薩抬起頭,望向天空,“我有些時候很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是不願意低頭。”

拓跋菩薩皺了皺眉,“你在等人?呼延大觀?不對,我來之前感受過他的氣息,照理說應該還在敦煌城附近,來不及的。徐偃兵?氣息不像。我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兩人之外,北涼還有誰能救你。”

徐鳳年轉過身,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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