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北涼鐵騎直撲廣陵道?這是什麼意思?
徐鳳年瞥了眼賈家嘉和徐嬰那天馬行空的棋路,嚷著“下這裡下這裡”,就從賈家嘉貂帽裡掏出一枚棋子幫著落子,發現徐嬰的幽怨眼神,又趕緊唸叨著下這裡下這裡,也給幫著落子了。
陳漁瞪大眼睛看了看,有些呆滯。
分明是兩條“你別管我我也不理你”的一字長蛇陣,那也算圍棋手談?
徐鳳年在下棋的時候,抽空嬉皮笑臉說道:“欽天監的事,洪姨別生氣啊,生氣不好,容易長皺紋,洪姨還年輕呢,這要跟我一起出門,我喊姐姐,路人都覺得喊老了,保不準就要義憤填膺地出拳揍我。”
洪姨笑著揉著那眼角的魚尾紋,使勁點頭道:“嗯嗯嗯,這倒是事實。”
陳漁悄悄深呼吸。
洪姨突然柔聲笑道:“鳳年啊,我是不是你的洪姨啊?”
徐鳳年如臨大敵,立即起身跑到婦人身後,小心翼翼揉捏著她的肩膀,“洪姨,有事啊?實不相瞞,別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其實是假裝沒事給朝廷看的,畢竟身在京城,四面環敵,一旦露餡,那就危險了啊!我現在是走路都很是困難,只不過為了不讓洪姨擔心……”
洪姨對站在院門口的那個男人喊道:“徐偃兵,你家王爺說走不動路了,我想請他去趟九九館,不然你揹著咱們王爺去馬車?”
徐偃兵笑道:“這個……”
徐鳳年趕緊使眼色。
但是徐偃兵還是豪爽道:“完全沒問題。”
先前在欽天監門口是誰說“好快的槍”來著?
徐鳳年哭喪著臉道:“洪姨,你真不怕惹麻煩啊,我後天就要離開京城,到時候你還想不想繼續開九九館啦?”
洪姨猛然起身,拉著徐鳳年就向院門口走去,這位無可奈何的北涼王轉頭對下棋的她們說道:“回來幫你們帶好吃的。”
等一行人走出下馬嵬驛館走向那輛小馬車,就連洪姨和陳漁都能聽到遠處大街的無數尖叫聲。
有一些喊聲,很是撕心裂肺可歌可泣啊。
本想和徐偃兵一起騎馬前往九九館的徐鳳年頓時沒了想法,然後聽到洪姨笑眯眯道:“你瞅瞅,以後九九館生意能不火?到時候你坐過的座位,洪姨要收一百兩銀子起步,誰出價高誰坐,而且只能坐半個時辰!咋樣?”
徐鳳年笑臉尷尬,“洪姨,突然感覺有點身體不適,明天!我明天一定去九九館找洪姨!”
洪姨狠狠瞪了一眼,不由分說拉著他坐入馬車,徐偃兵騎馬護送,看著那些擁擠在視窗門口、一個個近乎癲狂的女子,不少人甚至都已經衝到大街上,徐偃兵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前路坎坷。
洪姨和陳漁並肩而坐,徐鳳年縮手縮腳坐在對面角落。
洪姨打趣道:“鳳年,就沒想著挑幾個水靈媳婦帶回北涼?”
陳漁撇過頭,望向窗簾子。
徐鳳年頭疼道:“洪姨你就饒了我吧。”
一條下馬嵬驛館大街,馬車行駛得跟烏龜爬差不多,窗外都是此起彼伏的一聲聲徐哥哥。
徐鳳年摸了摸額頭,這次是真有冷汗了。
洪姨突然問道:“欽天監兩座大陣都毀掉了?”
徐鳳年也不知道洪姨如何得知的秘聞,點頭道:“毀掉大半了,因為衍聖公給了我一樣東西,反而儲存了離陽的元氣,沒有讓謝觀應得逞。不過姓謝的也不好受,那口破碗被我打爛,又給鄧太阿盯上,估計那一劍,得讓謝觀應一口氣跑到廣陵江以南。總的來說,離陽氣數尚在,但是有了變數。如果不出意外,那位北地練氣士領袖已經告知那個年輕天子,我最奇怪的地方也在這裡,他竟然沒有為此興師問罪,說不定又是謝觀應在其中搗鬼。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