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趙明咬住了牙。
他想,為什麼每次自己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從頭到尾,他就什麼也不能做嗎。
他的手指摸到了口袋裡存放著的羽人的羽毛。
陳寒說過,羽人憑羽遊天下,握著他們的羽毛,可以去到任何地方。祖師爺也說過,瞬息千里靠得是構造時空。
這兩者看似毫無干係,但仔細想想,似乎都是在憑藉精神構造出的終點而穿越時空。
趙明沒有東王公又或者是陳寒那樣,取之於天地間永遠不竭的力量。
但他有口袋裡有一根羽人的羽毛。
——說到底,羽人是靠著什麼暢遊天地的呢?總不會是每個羽人都和他們一樣,去討要製作完畢的羽毛吧?
趙明握緊了手裡的羽毛,他想要賭一把。
陳寒腦子裡的那篇記憶海翻攪著,衝擊著那塊立在她腦海裡維持平衡的玻璃。她甚至能感覺到玻璃上已經出現了裂痕,她撐不了多久。
羽嘉看著天空,喃喃道:“時間差不多了。正好您也在這裡,他若是醒來第一眼能見到您,一定會高興。”
羽嘉說著,邁出了步子。
她先是路過了秦躍,秦躍的屍體還躺在石磚上,羽嘉頓了一瞬,而後再無留念的抬步向前。
她取出了佛蓮,滿滿的走到了原本骨祠的地方。
陳寒甚至能感受道隨著佛蓮的接近,骨祠下埋著屍體的陰氣在興奮的翻滾。
她想要阻止羽嘉——但正如羽嘉說的,記憶的融合讓她在這瞬間自顧不暇,更別提去阻止她!
陳寒發現自己太小看羽嘉了。羽嘉確實贏不了她,但她的想法從來都和普通人不一樣。她從沒有想過要贏陳寒。
她只想讓陳寒按著她的計劃來。
就好比她此刻拿著陳寒的記憶,便絆住了她的腳步。
羽嘉拿著佛蓮進了骨祠。
骨祠裡有一截龍骨。
羽嘉小心謹慎的將佛蓮放進了龍骨的心臟處,虔誠的跪了下去。
“本來是想要捉住東王公做最後的獻祭,但我贏不了他,他這個神仙,又冰冷地尋不到半點弱處。”
“好在陛下體恤,我還活著。我這就復活你,你醒來就能見著她啦。”
佛蓮在接觸道白骨的那一瞬間便綻放了自己的能力,雪白的花朵化成光暈一點一點的開始充盈那截白骨。
陳寒已經開始看不清前方,她隱隱聽見似有雷龍咆哮。
而羽嘉則在唸叨咒文。
陳寒聽出她念得是什麼東西后,心神大震——羽嘉念得,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復活咒文。她念得是獻祭。
是古早的洪荒,將幾身獻予天的血腥咒文!
羽嘉想做什麼?她不是要復活虺嗎?為什麼復活虺要獻祭於天——!?
海浪幾乎要擊破陳寒的大腦,她覺得自己就要猜到真相了——
羽嘉淒厲的慘叫了起來。
她背後的羽翼完全張開,森森的白骨從她的體內一根一根往外拔出,連同內臟一起皆從背後撕裂開來!
羽嘉被疼痛摧殘的近乎要支撐不住身形,她的後背已經完全裂開,除卻肋骨外,她與人類不同構造的心臟、肺片、肝臟都一寸寸地在被雷電焦成黑色的粉末。
而這只是開始。
羽嘉開始不能呼吸,她已經全然倒下,但痛苦卻不會結束。她的胳膊扭曲成了詭異的姿勢,像是又一對翅膀扭在她的背脊上。她的尾椎開始自脖頸處刺出,一寸一寸的抽離,羽嘉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她金色的瞳孔已經渙散,可她依然在唸著咒文。
她終於唸完了。
可她剩下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