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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沉聲問道:“你是想集百家之長熔於一爐?你真對陸地神仙不死心?趙黃巢當年就沒有提醒過你,你的情況跟我弟弟黃蠻兒有些相似?事不過三,讓你僥倖躲過了指玄天象兩層境界的遺禍,如果仍是執意躋身陸地神仙,你就不怕曇花一現?”
軒轅青鋒漠然道:“這是我的事情。”
從頭到尾這位都不是一個討喜的娘們啊。
徐鳳年笑道:“行吧,羊皮裘老頭兒的兩袖青蛇不能教你,事實上我一時半會也根本教不了你,也不能擅作主張把桃花劍神的倒持劍傳授給你,至於老黃的劍九你就更別想了,不過顧劍棠的方寸雷、宋念卿的走劍和柳蒿師的雷池都沒問題,黃青的十六觀劍尖坐佛也不難,除此之外,我再跟你說一說拓拔菩薩獨特的氣機運轉方式,以及提兵山 當下又憂鬱
白衣僧人氣勢洶洶而來,徐鳳年臉色有些尷尬,怕倒是不怕,就是難免有些心虛。天底下任何一個當爹的,誰不會惱火有人竟敢坑蒙拐騙自己閨女的王八蛋?當年李東西離家出走偷溜出兩禪寺行走江湖,懷揣著小二百兩銀子,估計是她爹在寺中講經說法積攢好多年的家當了,結果一遇上他們三人,胡吃海喝,很快就窮得叮噹響,估計這位女俠回家後說漏了嘴,給白衣僧人記恨上了?徐鳳年理虧,只好強顏歡笑,打定主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白衣僧人步子大走得快,身後其實還跟著一位婦人,算不得多漂亮,而且塗抹脂粉稍稍厚重了些,原來李東西當年在梧桐院往自己臉上掛半斤胭脂,那是有家學淵源的啊。白衣僧人風風火火來到徐鳳年身前,指著徐鳳年的鼻子就興師問罪道:“我閨女東西和我徒弟南北呢,聽說你小子早先嫌多兩張吃飯,就把他們趕去西蜀南詔了,這就是你們清涼山的待客之道?回頭讓我瞅見閨女要是瘦了幾斤,你信不信我去你們家門口罵街去?”
來到白衣僧人身旁的婦人先是對徐鳳年展顏一笑,然後扯了扯李當心的僧袍,小聲碎碎念道:“什麼我不我的,得自稱貧僧。東西回山後跟你說多少遍了,高人就要有高人的氣度風範,東西不總說當年跟她一起遊歷江湖的劍客,叫什麼來著,老黃?她就能一眼看出高手身份?李當心,你再看看你,像話嗎?”
白衣僧人顯然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只是稍稍改口道:“信不信貧僧去清涼山罵撒潑打滾去?貧僧今兒也就是沒帶那把磨了無數遍的刀……”
婦人應該是比自己男人多出許多人情世故,咳嗽一聲,打斷白衣僧人的威脅言辭,扭頭對徐鳳年笑著解釋道:“王爺,別聽這光頭瞎說,根本沒什啥刀不刀的,其實就是咱們寺里老主持砍柴劈柴的玩意兒,東西她爹就是掛念那顆老光頭……哦不對,是掛念他師父,所以呢,時不時拿出來磨磨刀,怕生鏽嘍。老方丈沒留下什麼東西,也就一把柴刀,一部手抄金剛經,和那口每日勞作歸來後洗手的大缸,唉,柴刀和經書還好說,拿了就拿了,那口缸就沉了些,只得放在寺裡不去動了,否則咱們東西將來的嫁妝也能多一樣物件……”
白衣僧人無奈道:“哪有把水缸當女兒嫁妝的道理。”
婦人白眼道:“江南道多少名人雅士都喜好用缸底淤泥制壺?值錢著呢!”
徐鳳年微笑附和道:“對啊,我曾經見過江南盧家的禮部盧老尚書就用過一盞名壺,正是早年去兩禪寺燒香時,變著法兒跟老方丈討要了十幾斤泥製成的。”
婦人頓時眉開眼笑,看待這位沒啥架子的年輕藩王愈發順眼了,“對對對,可不是!”
然後她對白衣僧人瞪眼道:“好好說話,莫傷和氣!”
李當心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物降一物,媳婦發話,比聖旨管用。
韓桂這時候好不容易能插上話,稽首行禮道:“貧道小柱峰青山觀韓桂,對無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