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1 / 6)

老諜子沉聲道:“王生,儘量去以自身神意去壓抑住鵝兒黃的劍氣,要練上乘劍,就得做到是人在馭劍,而不能被劍所馭,被劍變客為主。”

面無人色的王生竭力點頭,可惜力所不逮,鵝兒黃的劍氣愈發濃重,光華縈繞於王生腰間,少女就像繫了一根黃玉帶子。劉姓諜子皺了皺眉頭,知道這些名劍是為那驛路老人氣機牽引,王生才初涉劍道,自然無法剋制。老諜子本以為在這裡停腳,既能在最短時間內給年輕藩王送去兵器,又有足夠距離抗拒老人的劍意。老諜子心中嘆了口氣,委實是那劍道宗師太老辣,王生則太稚嫩了。

呂雲長好奇問道:“劉老爺子,那瞧著五六十歲的傢伙是誰啊,值得我和王生的神仙師父出手?當時可是連柴青山都客客氣氣的,一點都不敢擺江湖前輩的架子。”

老諜子嗤笑道:“柴青山不論劍意劍術,哪裡能跟眼前那一位媲美,更不是什麼花甲古稀,是個九十多歲的老不死!”

呂雲長震駭道:“王朝東南第一人的柴青山都比不上?世間有幾個劍客能這麼嚇唬人,那老頭兒瞧著也不像是桃花劍神鄧太阿啊,聽說鄧劍神很年輕,就算沒拎桃花枝,可多半會騎頭小毛驢走江湖。”

老諜子語氣沉重道:“是吳家劍冢的冢主,論輩分,你們師父還得喊老人一聲太姥爺才對。”

呂雲長最煩武林中那些練劍的,一練就是幾十年還未必有大出息,哪有手起刀落人拖走的氣概,耍刀才爽利痛快,不過吳家劍冢對於江湖而言,那個地方雲遮霧繞,少年只聽說那兒坐了一大群半死不活的枯劍士。

老諜子在說話間一直在打量王生,見她的道行到底還是太淺,不僅沒能壓下鵝兒黃的劍氣勃發,除了蠹魚茱萸野鶴銜珠四劍還算安靜,小暈和少年遊兩把新負之劍,都有了徹底出鞘的動盪跡象,老諜子心中有些遺憾惋惜,這孩子第一次機緣巧合下的磨劍,就沒能做到迎難而上,對於將來的修行尤為不利。老諜子等了片刻,不希望王生人劍執之間的意氣之爭,就此一潰千里,就打算出聲後撤。就在此時,王生似乎大為惱火,低下頭凝視著那柄最不安分的鵝兒黃,斥責道:“聽話!”

呂雲長翻了個大白眼,老諜子也哭笑不得,但兩人很快就驚訝發現那柄名劍果真安靜下來,劍氣收斂了七八分歸鞘,殘留幾分盡數飄搖而起,繞著王生的十指流轉不息,少女如指尖捻黃花。

呂雲長嘴角抽搐,無奈道:“這也行?”

老諜子臉上雖然平靜,心中悚然,每一代江湖都會有屈指可數的天才人物橫空出世,而這些鳳毛麟角中又以佛道兩教最為玄妙,傳言齊玄幀就有“語讖”的玄通,當年在斬魔臺上以一己之力大戰逐鹿山六尊天魔,其中三位都死在齊大真人的口吐真言之下,而兩禪寺白衣僧人據說也有秘不傳世的“口頭禪”,可定人生死。至於劍道中人,能夠讓許多靈氣名劍生出親近之意,是謂天然劍胎子。老諜子如釋重負的同時,也難免有些自嘲,他自己年輕時候也被許多前輩視為天賦卓絕,只是未曾得到真正的高手傾囊相授,以至於興趣指使,所學駁雜而不精,最終無法在武道上走得更遠。不管資質如何,有無領路人,往往決定了成就高低。

老諜子猶豫了一下,說道:“王生,隨我前行十步。”

王生嗯了一聲,呂雲長急不可耐道:“劉老爺子,那我呢?”

老諜子沒好氣道:“留在原地盯著馬車。”

呂雲長重重嘆了口氣,轉頭瞥了眼扛在肩上的五尺長霜刀,“就咱們哥倆相依為命嘍。”

驛路前頭,吳氏家主跨出一步後,就沒有了動靜,但是更加出人意料,老人不像是在跟人生死敵對,竟然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言語中也多有感慨唏噓。

“祖輩曾言我出生時,天有異象,九條蛟龍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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