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賀剛才的表情啊，就像被老師抽考叫起來背誦全文的學生。
不過呢，眼神亂飄。
表情嚴肅，一會盯著江岸，或者說他是盯著江岸身後的牆，眼神有點沒焦距似得，空。
一會低下頭看看桌子底下。
江岸順著他的視線也彎下腰去看看戰賀的腿，還以為戰賀沒穿褲子，他幹嘛一直低著頭看褲襠啊。
看一會，在抬頭，在嘟嚕嘟嚕的說一大通。
說一會，在低頭，看著桌子下邊。
江岸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懷疑，在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
背誦全文背不下來，前後桌就會打掩護。同桌攤開書本，前桌舉起書本，後桌還會小聲提醒。
一聯想的，江岸就拉住戰賀了。
戰賀的手臂端著，手肘也骨折了，還做了人造骨填充的。短時間內是不能伸直了胳膊的。
江岸拉著他的右手，看看掌心，掌心內啥也沒有。
但是手臂內側的紗布，卻都是內容。
戰賀想把袖子拉下來擋住，但已經被江岸看到了。
看的江岸嘖嘖稱奇啊！
考試作弊打小抄在戰賀這裡那都是小意思了，橡皮上寫答案？衣服內襯貼風濕膏？那才幾個字兒啊對吧。
戰賀作弊，能把白色的紗布寫成黑色的！就這麼多字兒！
比小米粒還小的字兒，密密麻麻的一串串的，從手腕一直寫，看樣子是寫到了腋下那，手臂內側的紗布都是字兒，就知道寫了多少內容吧。
字小內容多，少說這胳膊也寫了幾千字兒，真的太壯觀了。
「你眼睛也太好了！」
江岸都崇拜戰賀了。
這啥眼神啊，這是鷹眼啊！
江岸都要湊近手臂，才能看到字兒是什麼內容，但是戰賀是坐直了胳膊在腿上，也有三十四厘米的距離呢，人家就能全都看下來！
戰賀上學考試時候絕對是能看前後左右三排桌子同學的試卷啊！他要不考滿分都對不起這眼睛！
「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全年級前幾？這眼神用來作弊那簡直就是物盡其用啊！」
戰賀臉通紅，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你是一個被黑道老大耽誤的飛行員！」
可惜了，這是天生的飛行員啊。
「你別看了，臊死我了！」
作弊，被抓個正著！
所有考試成績都要零分處理的！
他好不容易擠攢下來的那麼點好感度，也全都完蛋了。
江岸這話每一句都是反話，損他呢，他不傻聽得出來！
江岸往上扯扯袖子，看到全部內容了。
「行了行了，給我留點臉吧！」
戰賀受不了這種公開處刑了，這就要躲開。
「等會，等會。」
江岸湊近了，在他腋下那，仔細的看。
「手臂粉碎性骨折的修復和神經修復。斷指再接的注意事項和成活條件。再植成功後手指的恢復訓練。」
這些標題稍微大一些，下邊就是各種內容了。
江岸搞不懂了，今天的戰賀奇奇怪怪，說的話也很奇怪，完全不是他能涉足的領域內容。
「你在幹嘛？作弊打小抄，找了這麼多關於骨科手臂的內容幹嘛。」
「和你拉近距離，找共同話題啊！」
戰賀自暴自棄了。
「忙活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找到點能讓你感興趣的話題，還讓你給我揭穿了。」
韓應負責尋找內容，宋寧夏幫他打小抄，仨人忙活，在紗布上寫東西，不太好寫的，三四個小時才搞定這麼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