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樂一把拉開厚重的鐵門……
老舊的防盜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
“這房子才租下來沒多久,唉……馬奈這小子,命不好。”牛樂嘆口氣,用手打散空中漂浮的灰塵。
“關又又這人命也苦,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的王子,沒想到就出了那事兒,唉……”
石涵諾也跟著嘆氣。
這房間裡的人氣兒好像還沒散盡,就如同那天他們幾個還在她家裡有說有笑一般……
……
梁飛飛看了眼身旁的矮胖男人,一臉不解的看向抬走屍體的水泥地——水泥地龜裂的縫隙裡都是深色猩紅的血跡!
“你說……”梁飛飛頓了頓語氣,將插在口袋裡的雙手撐出“這小子為什麼發瘋?”
“還是在這裡!這不明擺著自尋死路麼?”
“切,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矮胖男人將靠在牆邊的身體撐起,又往邊上移了移。
一旁的板寸瞄了眼地上的血跡,頭也沒抬的將衣服內兜的一張單據緩緩掏出,懟近了仔細看著“也許,就是命到這了吧。閻王來收人,誰也擋不住了。”
啪——
板寸看了幾眼單據,將單據一把拍在了梁飛飛的胸前。
“你自己看看,這單據。你就明白了……”
梁飛飛狐疑的看了板寸一眼,不解的拿起單據,仔細的看起上面的內容:
“於3月1日,欠遠中集團應還款金額,三拾萬元整。還款人-魯明遠(手指印章)”
梁飛飛猛然一愣,下巴如同脫臼般,半天張著都合不攏。
“靠,這小子,竟然欠他家這麼多錢。”梁飛飛收起單據,三兩步的走到了隔壁的審訊室中……
魯明遠——那面惡的男人,被一槍爆頭,死在了看守所裡。
他是個賭徒,除了長的有幾分兇惡之外,他犯的罪行倒是沒他的長相那般唬人。
矮胖的男人跟著梁飛飛,走進了審訊室中,“飛飛,你可想好了,這水要是淌了,我們三腦袋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啊!”
梁飛飛緩緩抬眼看向矮胖的男人“盛漢,你當初進來幹這行,可沒像現在這麼畏手畏腳吧。”
矮胖的男人咧嘴傻笑“話不是這麼說的吧。那時候誰還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啊!”
“何況,這遠中集團是咱們這地方的龍頭,就憑咱們仨,恐怕是凶多吉少呢!”盛漢搓手,有些侷促。
梁飛飛看得出盛漢是真的有些怵惕不寧。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怕什麼,無非就是財大氣粗一些,只不過是早早的佔據了風口,迎風飛天的豬仔而已嘛,幹嘛自己貶低自己。”板寸瞄了眼盛漢和梁飛飛,義正言辭道。
……
審訊室中的馬奈一臉焦急,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雙腿不停的抖動,雙眼不停的四處掃動,彷彿一頭受驚的幼獸……
砰——
審訊室的門突然開啟,鐵門撞擊牆面後回彈過來,梁飛飛用手下意識的擋住鐵門“嘖,這門也不修修,差點蹦人臉上!”
身後跟隨的年輕幹警趕忙過去扶門。一臉稚嫩的歉意!
馬奈看到三人,突然有些震驚。
這三個人怎麼這麼面熟?!
馬奈心裡一陣忐忑,記憶的畫面不停的來回拉扯。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三人,使勁地揉搓著眼睛,好像快要把自己的眼球從眼中搓出一般才肯罷休——
過了半晌。
“……怎麼是你們幾個?”馬奈沉沉道。
看著無辜的馬奈一臉震驚的模樣,板寸拉過一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