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遙思量了一會兒,神識詢問青狐:「您能不能配合我做一齣戲?這次是為了將您的同族安葬。」
許久後,他才聽到青狐極輕極緩的聲音:「嗯。」
池牧遙也知道,這裡是最讓青狐痛苦的地方,此刻的青狐也非常難受吧……
會做噩夢嗎?
最恐怖的噩夢恐怕是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地方。
這裡,就是青狐的噩夢之源,是黑暗的盡頭,是深淵的底部,是心裡最深的痛。
這裡是青狐同族盡亡的墓,也是它仇恨的起源地。
池牧遙裝模作樣地用手指捏算,接著找到了祭壇的一個位置,咬破手指畫了一個圖案,又在四角釘上了釘子。
最後一根釘釘入地面後,周圍的瘴氣神奇地散去了,就連血池裡也沒有再冒出瘴氣來。
池牧遙對周圍的人說道:「這個法陣可以鎮住這個祭壇一個時辰,大家趁這個時間趕緊行動。」
眾人都驚詫不已,紛紛去看周圍,還真的沒有瘴氣了。
禹衍書則是一直端詳著那個圖案,不知這是什麼,他似乎從未在哪裡看到過。
意識到池牧遙的方法或許真的能散去瘴氣,眾人當即來了精神,聽從池牧遙的指揮,忍著對這場景的不適,開始處理狐狸的屍身。
蓆子赫則是拿著淨化珠子離開,讓珠子不影響他們忙碌。
這珠子用著著實尷尬,蓆子赫拿著珠子就會變成凡人,不能呼叫靈力,甚至不能將珠子放進乾坤袋內,他只能一直這麼拿著。
這寶貝……不太好用。
蓆子赫一個人拿著珠子走遠,依舊在苦惱這個珠子該怎麼用。
池牧遙終於恢復了靈力,身上的痠疼不適一瞬間消失了,暢快的感覺充盈全身。
奚淮在這時走到了池牧遙身前,握住了他的手腕去看他的手指,先是吹了兩下,接著含住了他的傷口。
他趕緊提醒:「髒!」
奚淮沒回答他,只是繼續含著傷口抬眼看向他。僅僅是一眼,便看得他心口一顫。
臉頰又不受控制地紅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情緒真的控制不住……
奚淮隨便的一個舉動都會讓他一陣心動。
覺得差不多了,池牧遙找到了青狐祖宗的本體,小心翼翼地用黃油紙包好,躲開忙碌著的其他人,單獨捧著出了祭壇。
他尋找了一會兒,捧著這具屍身到了隱蔽的小空間,估計是相皇閣的一間小型儲物室。
青狐跟著他走了進來,蹲坐在自己本體的身邊,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本體,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池牧遙對著青狐說道:「一會兒弟子會試著為您的本體療傷。」
他知道,青狐的本體並沒有失去生機,只是進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態,這樣才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青狐沒有回應,幼年青狐的身體突兀消失。
池牧遙開啟黃油紙,果然看到原本的「屍身」漸漸恢復,重新長出青色的皮毛來,只是被釘過釘子的地方依舊有傷。
他輕輕抬起青狐的腿檢視傷的程度,在心中掂量需要耗費的修為和精魂。
這時奚淮尋著他走了過來,詢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顯然他來時,奚淮注意到了,還一路跟來了。
池牧遙趕緊用黃油紙重新包上青狐,站起身來回答:「我看到這麼多靈獸的慘狀心裡難受。」
相比較鬼哭狼嚎的伊淺晞,池牧遙的情緒已經很收斂了。
奚淮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只能說道:「這都是相皇閣做的孽,他們已經得到報應了,你也別太難過了。」
池牧遙再次將房間的門關上,走到了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