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最後的靈力全部渡給了奚淮,現如今一點治癒能力都沒有,連自己都治不好。
之前和無色雲霓鹿簽訂靈契,這無疑是一件會讓人羨慕的事情。現如今,他卻連治癒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了。
如果時間來得及,再給他一年半載的時間,他也能恢復些許元氣,可惜,他沒有恢復的機會了。
他只能躺在地面上,蜷縮著身體,疼得頭昏眼花,沒一會兒便又開始哭了。
被藥翁抓進洞穴裡關起來,他沒哭。
被困在死陣裡艱難抵抗時,他沒哭。
現在卻不受控制地想要哭泣。
他覺得他快死了,進入了死門,雖然攻擊剛剛停止,但法陣再次啟動時,死門內的攻擊會再次出現,他堅持不過下一輪了。
想到這裡,他便有些難過。
到最後的時間,都沒能讓奚淮意識到他喜歡奚淮,他是不是挺笨的?
奚淮最開始明明那麼喜歡他,他也能搞砸了,也算是天賦異稟。
最開始那麼篤定自己不喜歡奚淮,也不知是為哪般。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上奚淮這種可怕,充滿了危險感的型別。他在穿書後潛意識裡一直覺得,奚淮是會滅合歡宗的人。
還不是喜歡上了……
不過,奚淮不相信也挺好的,在他墜入死門後,奚淮可以自己掙扎著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奚淮出去後,白駒過隙,時光荏苒,總能忘記他。
偶爾哪天回想起他來,也只是想起一個不知好歹的合歡宗小弟子,想起年少輕狂時的喜歡,最後一笑了之。
池牧遙想得很開。
可還是會不開心。
喜歡上奚淮後,想到奚淮以後可能會和其他人在一起,可能是明韶洛,可能是後結識的美人,奚淮會對她們和對他一樣好。
他竟然產生了一絲嫉妒。
這時他突然聽到了動靜,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稻草人變成了蘇又的樣子,強撐著從地面爬起來,最後惡狠狠地瞪向他。
看到蘇又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居然能笑起來,笑得身體跟著疼,卻一陣暢快。
蘇又竟然能罵池牧遙一句:「你果然是個瘋子。」
在蘇又面前,別人還能稱得上是瘋子?
他池牧遙何德何能?
蘇又問:「你這麼保護那個小子,他真的會領情?而且這只是我一個傀儡分身,你拘著我一個,我還有其他的分身可以去抓他,你這種犧牲是不是有些蠢了?」
「我……我觀察到了,你的傀儡分身如果受了傷,你的本體也……也會遭受重創,所以你儘可能地減少鬥法,就是因為這個吧?把……你拽進來被死門法陣攻擊,你的傷又重了,是不是?」
蘇又氣得對著池牧遙便是一掌。
金鐘原本是保護池牧遙的,此刻卻成了牢籠,池牧遙的身體撞在了金鐘上又墜到了地面上,他嘔出一口血來。
原本俊美的臉龐,此刻蒼白得透著病態,臉頰上還沾著血,汙穢不堪。
蘇又蹲在池牧遙身前,冷笑道:「我之前的確覺得你的身體不錯,想選你的身體讓小古板奪舍,畢竟這治癒能力著實難得。等他活過來看到自己奪舍到了一個合歡宗弟子的身上,不知會是怎樣有趣的表情。
「現在你成了這副樣子,早知道我就讓禹家的晚輩進陣了,他的身體才是最合適的,靈根都一樣。只不過,用他家晚輩的身體,小古板會恨不得自殺吧……」
池牧遙此刻已經無法回話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只是提著一口氣,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命已經沒了大半。
這恐怕是他最後的時間了。
他昏昏沉沉地想,蘇又口中的小古板,是禹衍書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