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暈了四天。」
「我要儘快回暖煙閣,不然弟子會擔心。」禹朝落趕緊起身,從百寶玉中取出一身乾淨的門派服裝換上。
蘇又懶洋洋地靠在床邊,問道:「主要是暖煙閣那群道貌盎然的牛鼻子老道會擔心你亂來吧。」
禹朝落沒有回答,安靜地繼續收拾東西。
蘇又看著禹朝落眉頭微蹙,濃墨一般的五官出現了一絲不悅:「不再休息幾天嗎?你的身體……」
「不必。」
早就習慣了這兩個字的蘇又只能翻了一個白眼。
待禹朝落回到暖煙閣,門派倒是沒有時間理會他。
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暖煙閣遭遇了襲擊,門派內一片混亂,竟然無人發覺他一直不在。
詢問過後才知道,是魔門幾個不願意簽署和平協議的小宗門來鬧事,卿澤宗的人出面才狼狽收場。
禹朝落沒多問,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原本還想再運功療傷,他的師父卻來了。
他的師父進來之後欲言又止了一會,禹朝落微笑著說道:「師父,有事您就說吧。」
「前幾日,他們趁掌門師叔外出趁機來門派鬧事,你也看到了吧?都是暖煙閣最近人才空缺填補不上,才讓他們覺得有可乘之機,我們需要培養出幾個鬥法能力強的修者才行……」
這句話著實刺痛了禹朝落,若是沒有之前出的事情,他此時恐怕也能到元嬰期了吧。
這種情況就算幫不上忙,也能保護一些門中弟子。
「師父是想讓我……」禹朝落想問,是想讓他嘗試衝擊元嬰期嗎?
沒想到,師父說出來的話讓他如遭雷擊:「你既然和蘇又……關係不錯,他知曉很多上古秘法,你若是能跟他要來一二給門中有潛力的修者,說不定也可以幫助門派。」
「……」
他怔怔地轉過頭看向師父,眼圈微紅。
他突然意識到,蘇又經常來暖煙閣,門內其他人並非不知道,而是裝作不知道。
他一直以來被蘇又逼迫,他一直以來遭遇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只是坐視不理而已。
他們不想和蘇又發生衝突。
現在,門派需要了,他們可以再次利用他這個無法晉升的弟子,讓他出賣「自己」,去跟蘇又討要上古功法。
之前將雲以末嫁給奚霖,他尚且可以理解。
此刻,他完全無法理解……
原來這種事情他們都忍得了,做得出。
之前心口受了傷,他這些年縫縫補補竟然也拼湊了起來,雖然時而漏風,卻不至於太過狼狽。
現在,心口的傷再次被戳開,咕咚咕咚地冒著血,生生的疼。
然而他曾經信賴的人卻踏在他的傷口上,讓他再忍忍,把他最後的價值體現出來。
師父見他如此模樣,握緊了拳頭,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他只能繼續說下去,甚至理直氣壯:「門派正在危難時刻,若是不想辦法變強,還怎麼穩固第一大門派的名聲?其他門派虎視眈眈很多年了,你難道要坐視不理嗎?」
「那我呢?」
「你什麼?」
「我這麼難受,你們也坐視不理嗎?」
「不是給你開過法器庫?你自己數數看,門派立派多年,一共開過幾次?你已經是特例了!」
「……」難道他貪圖那些法器嗎?
他寧願不要法器,他只想要他的道侶,他只想回到之前平靜的日子,他還能順利元嬰,如今已經舉辦完大禮了……
而不是如今這副落魄樣子。
師父又跟他說了很多。
苦口婆心,彷彿門派逐漸沒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