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禹衍書單手掐訣,想要幫池牧遙解除這些鴛鴦袖的控制。
松未樾意識到了,當即按住他的手:「別多管閒事。」
好兄弟不但要在關鍵時刻兩肋插刀,在兄弟耍流氓的時候也得剷平一切困難,讓兄弟的流氓耍得足夠順利。
「我還當你們有心向善,結果來了暖煙閣就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情嗎?」禹衍書氣得雙目圓睜,厲聲問道。
松未樾揚起下巴臭不要臉地回答:「挖地三尺有神明,天地為證,我們三個人從來就沒有過一心向善的時候。」
禹衍書不愧是禹衍書,就算在吵架也依舊嚴謹,還能糾正松未樾的錯誤:「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松未樾想了想「哦」了一聲,突然回過味來:「用得著你提醒嗎?!你是不是就瞧不起我不識字?」
「你不識字?」禹衍書詫異地問。
「……」松未樾做了一個深呼吸,「你我二人水火不容,今日你若真的多管閒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池牧遙扭頭去看那邊兩個人吵架,偏奚淮再次用控物術掉轉了他臉的朝向,迫使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還這樣四目相對,更顯曖昧。
奚淮低著頭,垂著眼眸,瞳中映出他的輪廓。
他只能仰起頭像要吞劍一樣才能與奚淮對視。
這是一片繁茂的竹林,竹林深處一棟三層高的小樓,便是暖煙閣的學堂。
他們此時在學堂三樓的露臺上,林中的竹葉垂到了圍欄邊。
清風徐徐,林中竹葉搖擺如濤。
林中有小泉丘壑,流水叮咚,潺潺流水載著竹葉緩緩而過。
水聲、樹葉沙沙聲交伴,草木清香與衣服上的薰香味道交織在一起被吸進鼻腔,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裡都有對方的味道。
池牧遙又掙紮了幾下,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無聊,你比較有趣。」
「你鬆開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
「放鳥啄你!」
「哪個鳥?」
「……」
奚淮覺得滿足了,揚起嘴角收回了鴛鴦袖,池牧遙終於重獲自由。
他連續往後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下意識地想要躲到禹衍書的身後去,才走了沒兩步,鴛鴦袖的磁性再次出現,吸得他不得不靠近奚淮。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雙腳撐著地面,身體卻還是移了幾個身位,直到遠離了禹衍書才停下。
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了,奚淮不許他看禹衍書,不許他靠近禹衍書。
這讓他很為難,最後遠離他們三個人,獨自一人站到了角落的位置。這裡靠近視窗,可以悄悄使用控物術將書拿出來,站在視窗繼續聽學。
他本就身材纖細瘦弱,身著煙青色道袍,站在角落裡拿著書看,顯出了幾分文弱的書生氣來。
一陣清風拂過,吹動池牧遙額前的碎發,手中的書本也跟著風肆意擺動。
池牧遙用手按住書,手指蓋在書頁上,指尖上落了一抹光,像是在指甲上鑲嵌了一輪太陽。
奚淮一直看著池牧遙,不捨得移開目光似的。
奚淮的心中想法明確。
池牧遙就是阿九,只是不能最終確定他是阿九而已。在彌天桐陰陣內的人他都去觀察過,只有和池牧遙相處的時候,最有和阿九相處時的感覺。
奚淮認定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他是他,卻無法確定是他。
奚淮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最終確定,池牧遙比他想像中狡猾。
他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意識到,洗澡之前不去拆絲帶,洗完澡了才去拆,演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