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之中還有上古遊魂有可能奪他們舍,他們要在提防的同時選擇生門。
這根本不是什麼九死一生,這就是讓你死的法陣,要麼是這陣法傳聞有誤,要麼是蘇又對這個陣法動過什麼手腳。
池牧遙算不到哪道門是生門,只能算到哪個方位是吉,哪個方位較兇,以此選擇。
賭。
進入法陣便是一場豪賭,賭注是自己的命。
六千五百多個房間,他和奚淮都在不停地遊走,這種情況下何時才能找到對方?
池牧遙只能咬牙繼續堅持,只要還有一線希望。
只是時間拖得越久,便越讓人焦躁。
又來了,那種莫名悲傷的感覺。
這種悲傷的感覺來自於無色雲霓鹿,這感覺漸漸送入他的識海。應該是無色雲霓鹿殘魂感受到了什麼,與之產生了共鳴,接著指引著池牧遙朝著那個方向過去。
不過這個通道有著迷惑人心的能力,走了許久都彷彿是在鬼打牆,神識探測不到終點,肉眼分辨不出方向,他便只能靠最基礎的感知去行走。
走得累了,他就原地坐下打坐調息。
為了取物方便,且因為在陣內很少遇到旁人,池牧遙乾脆將千寶鈴從乾坤袋裡取出,掛在自己的腰間。
他從千寶鈴內取出了收納盒,拿出丹藥吃了幾枚。
最開始他還覺得奚淮給他一堆丹藥無用,此刻才意識到這些丹藥的好處。在他靈力枯竭時,這些丹藥救了他的命。
他在甩開蘇又進入另外一個空間後依舊十分虛弱,治癒能力尚未完全恢復,便用了丹藥與藥膏為自己療傷。
丹藥有助於他快速恢復,此刻吃的丹藥則是輔助丹藥,讓他不會感覺疲憊。
調息完畢,看著收納盒裡輔助結丹的丹藥,他陷入了沉默。
這段時間內,他不止一次想過乾脆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閉關,想辦法升到金丹期。
法陣中修為較高的便是金丹期修者了,唯一一位元嬰期前輩看起來也堅持不了多久,怕是已經殞了。
他如果能夠順利結成金丹也能安全一些,這樣自保能力更強。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奚淮,也不知道他如今安不安全,如果他耗時閉關,會耽誤他找到奚淮。
這時,他感知到了什麼,快速收起收納盒,起身扶著牆壁站好。
剛剛站好,便有人提劍朝著他攻擊過來,他憑藉著合歡宗的疾行術快速躲開,一瞬間疾行出一丈遠。
再回頭,便看到那人提著佩劍朝著他再次追來。
他看清了那個人,疑惑地問道:「唐師兄?」
唐銘提著劍看了看他,微微蹙眉,思考了一會兒後笑道:「哦,是池師弟啊。」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一陣子,池牧遙悄悄拿出了固陣盤。
唐銘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再次輕笑,提著劍攻擊過來。
池牧遙依舊是用疾行術逃離,在逃離的同時還在固陣盤上渡入靈力,展開法陣。
來者是唐銘,卻非唐銘。
唐銘被人奪舍了。
首先,唐銘攻擊過來的第一招狠辣至極,並非暖煙閣的劍法。
其次,唐銘看到他之後思索了一會兒才認出他來,應該是在識海里查詢關於池牧遙的記憶,看到記憶中的內容才回答了一句。
最後是表情,唐銘一直都是龍套舔狗一樣的角色,剛剛的眼神卻是倨傲的,不可一世的,彷彿他凌駕於任何人之上,看池牧遙時彷彿在看螻蟻。
上古魂魄。
沾上「上古」兩個字,就會讓人下意識地懼怕,讓人聯想到上古大能。
但是池牧遙不能退縮,他只能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