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攻擊抽打在身上,靈力裡帶著雷電之力,身體破損後雷電還會在傷口的位置停留片刻,持續加重疼痛。
鮮少出宗門的池牧遙,遭遇了有生以來的最激烈的攻擊。
就算這樣,他還是努力移動自己的身體,手臂蓋著奚淮的手臂,腿蓋著奚淮的腿,最大範圍地保護奚淮。
兩個人第一次這般接觸,他才突然發現奚淮的身材真的很高大。
這樣疊在奚淮的身上,胸口在一條水平線上,他需要伸直腳尖,腳尖才能到達奚淮腳踝的位置。
臂展也是如此,他將手掌伸直,指尖才勉強碰到了奚淮的手掌。
他們的身高原來差了這麼多?
他此刻居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難怪那麼疼……
「奚淮!奚淮你醒醒!」幫奚淮擋上後,池牧遙再次嘗試喚醒奚淮。
好在這一次奚淮發狂的時間並不長,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悠悠轉醒。如果不是被池牧遙持續吸過半年,他每次發狂都會持續幾日才回神。
奚淮睜開眼睛,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洞穴內灰塵瀰漫,吸進鼻翼裡的空氣都是渾濁的,顯然是經歷了大的波動,落石加毀壞的石壁帶來了塵埃,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他的身上有一個人,在他醒來後移動了位置,雙手撐著石床起身,似乎正看向他:「你醒了?」
他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池牧遙的動作也很艱難,顯然是受了傷。
他開口問:「我又發狂了?」
之前嘶吼過,此刻的嗓音有些不舒服,低沉裡還帶著些啞。
「嗯。」池牧遙回答完,動作艱難地想下石床,然而身體一晃直接摔到了石床下。
奚淮下意識想接他,但是動作間被束縛,才重新想起自己被困著。
奚淮不傻,此刻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在他發狂引發禁制反噬靈力攻擊的時候,池牧遙幫他擋住了攻擊。
他又問:「你傷得很重嗎?」
看不到,不能動,只能聞到血腥味,什麼都做不了,這感覺真的很糟糕。
池牧遙則是撐起身體,艱難地爬到了一邊,回答:「挺疼的。」
聲音帶著哭腔,估計是要被疼哭了。
池牧遙動作遲緩地將自己的門派服裝脫掉,他怕血凝結了痂會讓傷口沾在衣服上。
接著從自己的儲物鏈子內取出藥粉,用控物術往後背撒藥,藥粉碰到傷口又是一陣疼痛。
每一次他倒吸一口氣,一邊的奚淮都會跟著心口一顫,多少有些愧疚。
奚淮啞著嗓子說道:「其實我的法衣有防禦性,你可以不用管我,自保即可。」
池牧遙這才回過神來,奚淮是大門派少宗主,身上的法衣絕非凡品,情急之下他給忘了。
「我忘了……」他想了想又問,「那為何之前的靈獸會攻擊到你?」
「它在之前已經朝著那一個地方攻擊了幾日,才破了一個洞,之後也是朝著那個洞的位置來的。」
「原來如此。」
「你的門派服沒有防禦功能嗎?」奚淮再次問道。
「有,不過低階修者的門派服裝也是低階的,畢竟我們門派沒有那麼富裕。」
「如果以後我再發狂,你躲我法衣裡來。」
「那豈不是很冒犯?」
提起這個奚淮反而來氣了:「最不能冒犯的地方你冒犯了整整半年,其他無關痛癢的位置你倒是碰都不碰。最不能做的都做了,其他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可、可我冒犯那裡,是正當理由。」
「我許了,你就可以碰。」
「你之前還不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