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池點了頭,攥著煙盒,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有規律的敲打著,一下一下。車子繼續行駛,周圍風景逐漸變得熟悉,我們提前下了車,打算一起走回家。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竟池抽菸。菸絲接觸到火光,絲絲縷縷地燃燒,竟池的嘴唇透著微微的白,包裹菸蒂吮吸片刻然後放開,緩緩吹出了白色的煙霧。竟池在這白色煙霧裡鬆了眉頭,紅了嘴唇,於是我迫不及待的提出請求:「可以給我一根煙嗎?」
竟池聞言抬起眼睛看我:「你還會抽菸啊?」 他用食指撣掉了前端燒燼的菸絲,灰白的一團砸在地上,發出金紅色的哀嚎。
「不會,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教我嗎?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找釗哥教我,他也抽菸。」 我言辭誠懇地回答。
「行啊,你帶著煙去找釗哥教你抽,你看他會抽菸還是抽你。」 竟池竟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這種笑容我第一次見到,不竟愣了神。
「我只是覺得抽了煙之後你的狀態更放鬆了,我想更瞭解能讓你放鬆的東西嘛。」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決定試試撒嬌。
竟池聽了徹底笑了出來,撣掉最後一團菸灰,把菸頭碾在了垃圾桶的頂部:「能讓我放鬆的東西有很多,你都要試試啊?再說了,小弟弟,你成年了嘛?」,說完乾脆翻出口袋裡的手機按著開機鍵,「我先給你查查貓幾歲成年啊。」
我按住他的手,鄭重而真誠:「8個月就算成年。我已經1歲了。我成年很久了!」 我沒放開他的手,抓緊了說:「所以我想知道什麼事會讓你放鬆,什麼事又讓你難過。我覺得你應該講給我聽,如果你不說,我就去醫院裡爬牆角偷聽,你剛剛才答應過高醫生要跟她坦誠。」
既然撒嬌也被破防了,我決定啟用要挾戰術。
「好吧,那先不回家了,我帶著你去放鬆一下。」 竟池的嘴角還是揚著的,儘管語氣裡有藏不住得無可奈何。
我們又去了那家裝修高檔的咖啡店,上一次和高宸來,他愁眉不展,我滿頭問號,服務生上了兩杯水,我們愣是握著玻璃杯坐了一個下午。到底是高檔酒店,沒人懷疑我倆是過去蹭座兒的。
這次我的境遇被拉到了天平的另一端,我和竟池的面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甜點。雙層經典水果塔,三層英式下午茶,甚至是18寸的生日蛋糕……我和竟池也被服務生從優雅的下午茶區升級到了經典晚餐區,大概是因為這裡有更大的餐桌。
竟池好像很喜歡甜食,隨著桌子上的甜點逐漸增加,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那是他呼之欲出的興奮。他好像很喜歡用苦澀的黑咖啡搭配甜品,並端著杯子誠邀我一起分享。
我淺嘗輒止,這味道讓我想遵循本能並賣力地埋起來……徹底埋葬。
攝入適量甜份能讓人心情愉悅,攝入過量甜份也許能讓人傾訴欲增強。因為竟池開始主動聊起他自己:「我小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吃蛋糕,每次考試考好我媽就會帶我出來慶祝,給我買各式各樣的甜點。」 說起媽媽的時候,竟池的語氣出奇溫柔,「因為考好了就有蛋糕吃,所以我上學的時候特別用功,成績也很好。」
「那你小的時候是小胖子嗎?」 真難想像,現在竟池瘦得可憐,撫著他的後背的時候能感覺到凸起的骨骼。
「那倒沒有,平時光顧著學習了,我父母平時工作都很忙,飯點兒也看不到他們回家。所以我有時候去高宸家吃飯,一個人的話就不吃了。」 竟池把吃到一半的黑森林蛋糕推遠,用勺子刮掉放在手邊的櫻桃蛋糕上覆蓋的果醬,塞進嘴裡。
「你和阿姨長得很像,我們貓都是和爸爸更像一點。」 我覺得有些膩味,把服務生剛剛添滿的水喝掉了半杯。
「我從小就聽別人說我和我媽長得像,不過時間過去太久,我都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