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個白丁,明年成為秀才,後年考上舉人,大後年你就是個進士老爺啦!
開不開心?
小表弟:……卒。
打死路謙都不會想到,他一封家書坑了程家三位少爺。
噢,你問大少爺?
程大少爺半個月前,就因為大悲大喜一度病倒,好在他年輕身子骨也結實,沒幾日就康復了。然而,隨著第三封家書送到,他徹底不好了。
科舉資料還是叫他拿回了房裡,但他一頁都沒看,只放在書房的架子上,典型的就是——擁有即看過。
隨後,可能是因為秋冬冷暖交替吧,具體原因就無需過多追究了,他一病不起,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渾渾噩噩的躺在床榻上。幸好大夫只道病情不重,或是鬱結於心,或是焦慮過重。總之,讓眾人別給他太大的壓力。
「……家裡人如今不敢再給大堂哥壓力了,轉而將希望放在了我弟身上。我爹說了,讓我弟爭取明年一氣過了童生試,再苦讀一年,後年透過鄉試上京城來找你。」
程表哥的信送到路謙手上時,自然已經過去許久了。
此時的京城,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白茫茫。以往在蔚縣老家時,通常要好幾年才能看到一場雪,且還得抓緊機會,看到落雪趕緊出去,略慢一些,雪就沒了。
但在京城大可不必。
還有更可怕的,明史館裡有一位同僚來自於東北,據他所說,在他的老家,每年冬天只下一場雪,初冬落雪到開春雪化,持續時長二三四個月不等。
反正就看老天爺的心情了。
這天是休沐日,路謙坐在他新屋的書房裡,一壺熱茶一碟點心,拆開家信細細品味。
就感覺吧,程大少爺是蠻慘的,但再慘還能有小表弟慘?程家大房是怎麼想的,路謙並不關心。但很顯然,他姑父已經打定註定讓程表哥來繼承家業,那麼身為幼子的小表弟,自然是要走仕途了。
路謙想了想,甭管怎麼說他這邊的態度還是要擺出來了。
於是,他提筆揮毫,告訴遠方的姑父,因為搬了新家太空曠了,他還從原先借住的書院裡挖了幾位僕從,有門房有小廝還有廚娘……
其實就是一家子,當爹的看門以及負責打掃院子,當孃的買菜做飯洗衣幹雜事,才十歲出頭的兒子則在路謙跟前打下手,幫著取個信送個帖子什麼的。
總之,他這邊啥啥都全乎了,假如小表弟後年中舉了,直接過來便是。
三進的院子呢,房舍多得很,絕對夠住!
祖宗看著路謙寫下這般不要臉的話,簡直不想承認這玩意兒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你倒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了,回頭程小三打死你!他才多大?還後年中舉呢,他連童生試都考不過!」
路謙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祖宗:「那不然呢?人家正在興頭上,我寫信回去跟他們說,做啥春秋大夢呢,肯定考不上的!」
祖宗:……
行行行,就你有理!
有理也是歪理!
路謙才不這麼認為,他送禮都送禮經驗來了,盤算著回頭還得再謄抄一些資料。先前還是時間太緊了,只能用他先前就準備好的手抄本,如果是為了小表弟的話,他應該再把難度調低的,起碼先幫人把童生試熬過去再說。
實際上,如果只是為了過童生試的話,路謙都沒必要特地找資料。拜祖宗所賜,他的學問還是很紮實,趁著最近明史館很是清閒,索性開始整理童生試的要點。
飯要一口一口吃,考試自然也是要一門一門的過。
路謙格外嘚瑟的開始忙活,殊不知,人家程小三的考試還在年後二月裡,他馬上就要面對考試了。
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