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下官能至此官位,全要仰賴謝知府與王鹽司的照顧。”
王煥輕一咬牙:“好說,好說。”
柳賀坐姿比方才隨意了些:“王鹽司,下官今日來此,實是還有一事要麻煩鹽司。”
王煥心中知曉柳賀所來為何事。
揚州府素來富庶,但財稅依然要仰仗鹽稅,且富的是鹽商,知府衙門中可動用的銀子十分有限,因而歷任知府上任時,都要來拜訪鹽運司衙門,只為求收稅安穩,也求與鹽商們和睦共處,不給府衙添麻煩。
王煥心想,若是柳賀誠意懇求,他倒是可以放下成見,這般也能顯出他的大度來。
“柳府臺有事只管說,你我皆是朝廷官員,衙門雖分屬地方與戶部,但彼此間就該通力合作才是。”
“那下官就卻之不恭了。”
就在柳賀說出請求前,王煥卻忽然將他攔住:“柳府臺,本官細想之下,若是事涉揚州府與鹽運司衙門,只本官一人在此恐怕不夠,須得將鹽運司中大小官員都叫來,如此才能滿足柳府臺所請。”
柳賀眉頭微微皺起,猶豫道:“王鹽司,這般不合適吧?”
王煥正色道:“既是公事,又如何會不合適?”
見柳賀猶豫糾結,王煥心想,自己這個法子必然是對了。
眾人皆知他因柳賀一事受申斥,可眼下柳賀卻不得不相求於他,此事必須得叫鹽運司衙門上下都知曉了,否則他在柳賀面前很難抬起頭來。
柳賀一再推拒,王煥再三堅持。
此地畢竟是鹽運司衙門,柳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依了王煥要求,讓鹽運司衙門的官員都一一入內拜見。
兩淮鹽運司衙門轄泰州、淮安、通州三司,還有督查各場倉的官員,儘管有幾位副使此刻在淮泰通三司,但在揚州辦公的官員們仍是烏壓壓站了一
片。
“柳府臺新官初任,我等鹽運司衙門官員當配合柳府臺行事。”
王煥這般要求,堂下官員們自然無不應聲。
儘管眾官員都知曉王煥與柳賀間的齟齬,此刻卻都眼觀鼻鼻觀心,只當無事發生。
“柳府臺,你便當著眾人面說一說,有何事要我鹽運司衙門幫忙?”
王煥從容地喝了一杯清茶,他這幾日心下煩躁,儘管茶葉是地方上進呈給天子的極品,他喝著卻沒什麼滋味,此時見得柳賀為難,他只覺心中煩惱一掃而光。
即便柳賀升至一府正印官,還不是得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