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次府考,這幾人恐怕會受到優待吧?”
“兄臺慎言。”
一府之尊可輕易決定眾考生在府試中的去留,若是這話被旁人亂作文章,在場諸生都沒有好果子吃。
科場之中,人情關係是免不了的,但官員們通常不會做得太難看,避嫌還是知道的,如正德間焦芳那般赤/裸裸的畢竟是少數。
但官員子弟中式的機率的確比平民子弟更高,倒不是其中有什麼關節,而是官員子弟家境優渥,往往能夠延請名師指導,家中長輩又多是進士舉人,於學業一途能更進一步,平民子弟卻是沒有這些條件的。
但整體來說,科考的公平性還是很強的,自洪武朝至今,無數士子投身於此道,若是堵了貧家士子的上升之途,輕則民變,重則改朝換代。
若是不信,黃巢與洪秀全有話要說。
柳賀與施允二人站在丹徒縣計程車子隊伍裡,看著金壇縣計程車子一個接一個入內,柳賀估算了一下,排到他們恐怕要等到午時了。
丹徒縣的隊伍仍在一動不動地等候著,柳賀看向施允:“施兄,可帶了書?”
施允搖了搖頭,柳賀遞給他一本薄冊:“眼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如先看兩頁書。”
不僅他們這麼幹,隊伍中其餘士子也是如此,正如上
輩子月考前在考場外背課文的學生,其實背書未必有作用,也不一定能碰到考點,主要是求個心理安慰。
日頭漸漸高了起來,此時金壇縣的隊伍已經排完了,輪到丹陽計程車子進去,天氣一熱,丹徒縣諸生難免有些躁動,幾個身子骨不好計程車子已經被曬得頭昏腦脹了。
“年年在此排長隊,連塊遮風擋雨的地都沒有。”
“我丹徒士子是後孃生的不成?”
也有士子想離開隊伍喘口氣,一看身後黑壓壓的人群,便立時歇了心思。
到了午時,方才輪到柳賀與施允,柳賀只覺身上出了不少汗,連鞋底都站硬了,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氣墊鞋,步行全靠11路,因而雙腿常常受累。
入了府衙內,書吏幾人正在忙碌,柳賀遞交了縣試透過的憑證,書吏接過後核實了一番,另開了一張憑證,上書柳賀籍貫、三代及本經等資訊,柳賀拿著憑證找另外一位書吏,該吏仔細觀察著柳賀樣貌,貼了一張浮票,浮票上記載著柳賀樣貌標誌,就連柳賀臉上兩顆痣就被記了下來。
這浮票是為了防止考生作弊,據說前代連痔瘡也會標記。
幸虧鎮江府還沒有這麼變態。
浮票貼完,書吏又在柳賀考憑上蓋上章,柳賀縣試為丹徒縣前十,到了府試有提堂坐號的資格,書吏自也替他標記上了。
到了施允時,流程也與柳賀一樣。
柳賀接過考憑,看著浮票所書的面白無鬚字樣,默默“……”了一下。
小說裡的面白無鬚都是形容太監的吧?
他看向施允,問道:“我面白嗎?”
施允則指著自己的浮票,沉默了半晌,方問柳賀:“我臉長嗎?”
兩人皆以沉默回應對方。
施允二月縣試排名。
二人得空便會互相點評文章。
這一回府試,施允同樣在家苦讀,他文采風流勝過柳賀,寫文章的邏輯卻稍弱一些,此次備考府試他便一心補足弱項,以求順利透過。
領了憑據,兩人一同去麵館吃了面,之後便分開,距離府試還有幾日,兩人都不想耽誤時間,還須將文章磨礪一二。
面對府試,柳賀的心態雖然樂觀,卻沒有縣試時那般自在的感覺,畢竟府試的競爭力非同小可,稍不注意就有落榜的可能。
但柳賀對自己的文章有信心,他考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