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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初入職場,領導們看的不僅是他的工作能力,工作態度也是一樣重要。
……
柳賀交了《世宗實錄》的條文,回到史館中,卻發現他左右的羅萬化與陳棟都不在座位上,外間卻是喧鬧一片,羅萬化眼尖先瞧見他,連忙朝他招招手:“澤遠,我等要為申諭德、王諭德慶賀,澤遠也一道去。”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恰是新升了左諭德的申時行與右諭德的王錫爵。
王錫爵晉升為右諭德,掌南京翰林院事,晉升可謂飛速,申時行則晉升了日講官,兩人同為嘉靖四十一年進士,晉升的速度卻比丁士美、諸大綬要更迅速一些,可以說是簡在帝心。
經筵日講,那就是未來的宰相候補,翰林院的同僚們
自是也為申時行感到高興,當然,眾所周知,申時行會試的同考官是張居正,正是張居正點了他的考卷,眼下申時行正在官場的上升期,張居正已在內閣中站穩了腳跟,自然要扶持自己的弟子一把。
旁人也並沒有他這樣的運氣。
左諭德與右諭德同為從五品,乃是太子屬官。
隆慶帝自己在太子位上苦熬多年,自然不希望兒子再走一遍自己的老路,因而東宮太子之位早早立了,輔佐太子的也皆是得力的臣屬。
“申諭德,王諭德,這是新任的柳修撰,張編修與鄧編修,你二人應當見過的。”
申時行正如史書上所寫,是個面相極柔和之人,與之相處有如沐春風之感,王錫爵看上去則要嚴肅一些,但兩人都與柳賀幾人客氣地打著招呼。
翰林院都是一群清翰林,相處起來自然融洽,申時行王錫爵升了官也是高興,眾人便在長安街附近的一家酒樓吃了一頓大餐。
出去就餐時,眾人自是又吐槽起了光祿寺的伙食——光祿寺難吃到皇帝的小廚房裡用了一群太監做廚子,只是眼下眾翰林要麼初入官場,要麼得維持翰林清貴的本色,該忍的還是得忍。
柳賀在席上向申時行、王錫爵客客氣氣地敬了酒,申時行是蘇州吳縣人,王錫爵是蘇州太倉人,離鎮江府都不遠。
“汝默兄,聽說這一科武試你被命為主考官?”席上一位老翰林問道。
隆慶五年不僅有文科舉,也有武科舉,武試還未開始,朝中便有傳聞說丁士美將與申時行一道主持。
大明朝武將地位雖低於文官,但對於在科舉一途上毫無前程的官員子弟來說,走走武科舉的路子倒也不差,畢竟也是天子親選的天子門生。
申時行笑著稱是。
席上王錫爵表情則有些奇怪。
事實上,這主持武試之事高拱原先屬意的是王錫爵,但王錫爵與他一向不對盤,比如近日太子出閣讀書,申時行升了左諭德兼日講官,自然要行使為太子講課的職責,而王錫爵同為詹事府的官位,負責的卻是南京翰林院,職權與在北京時也是不同。
王錫爵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柳賀在史館中修書,也從幾位同僚口中聽說過他的赫赫威名。
據說此前吏科都給事中韓楫上朝的時候插隊,韓楫和高拱關係親厚,便插到了王錫爵前面,王錫爵罵他:“此非權相堂廡,韓楫亦敢爭先取捷耶?”
意思是說朝堂又不是高拱的地盤,你韓楫來這走後門嗎?
退朝之後韓楫去找高拱哭訴,高拱氣得不行,就把王錫爵叫過來罵一頓,誰知王錫爵脾氣比他還大,又是罵罵咧咧把韓楫一頓訓斥,把高拱都給罵呆了,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高拱急中生智,把禮部侍郎馬自強叫了過來,馬自強是王錫爵的房師,王錫爵自然不敢再罵,只得任由馬自強罵了一頓。
但這也足以證明王錫爵實力的強悍了。
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