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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剛過了二月的縣試,約在一起是為了打聽新任府尊的喜好,以期在四月府試中透過,幾人都是科場老手了,可惜考運一直平平,文章不得府尊大人青睞,叫這幾人始終有種懷才不遇之感。
因這幾人想法一致,結識之後便時常約在一起飲酒賞文,聊風花雪月與朝中之事。
喝了大半壺酒,這些人便聊到了二月的會試:“算著時間,今科會試該出結果了吧。不知我鎮江府今歲又有何人上榜?”
“不管何人上榜又與我等何干?”其中一位微胖計程車子道,“莫非府尊大人一高興,還能多錄幾人不成?”
“在下只是關心關心。”提出會試之事計程車子姓何,身型比旁人要瘦上不少,“聽說咱們府的柳解元這次也進京會試了,不知他又會名列科 聖旨
報喜人沿著鎮江府的主道慢悠悠地向清風橋走去,正是為了讓鎮江一府的百姓都見證柳賀中狀元的榮光,而在報錄隊伍到來之前,知府衙門早派了人騎快馬到清風橋柳府,讓柳府上下提前做準備,好迎接天子的聖旨。
紀娘子與楊堯在家中,就聽門外鑼鼓聲與鞭炮聲齊聲響起,紀娘子原本以為是別家在辦喜事,還是楊堯反應迅速:“娘,恐怕是相公中進士了。”
過了一會兒,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來:“老夫人,夫人,老爺中狀元了!”
“什麼?”
紀娘子一聽便驚住了,管家於是重複了一遍:“報錄的人說,老爺中狀元了!”
婆媳二人在這一刻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快去我孃家將我爹請來,再派人去碼頭那邊將三叔請來,要快!”
好在王知府派人上門時已將柳家情形打聽清楚,接旨時要注意什麼、香案等如何擺放都有人來教,紀娘子聽到柳賀中狀元的訊息便有些發暈,不過她知道此時並非她能暈的時候,便和楊堯一起將諸事理順。
楊鄉紳與柳家三叔也在這一刻匆匆趕來。
“女婿中狀元了?”
“賀哥兒中狀元了?”
這兩人脫口而出的話都一模一樣。
楊鄉紳正在家中美滋滋地品茶,自楊堯嫁了解元之後,老妻不再成日唸叨他,府城中人都誇他找了個好女婿,楊鄉紳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小日子過得十分滿足。
聽見柳府來人所說之事,楊鄉紳半杯茶直接倒在衣服上,燙得他嗷嗷直叫,但還是忍著疼換了一身新衣服過來。
一路上,他都反覆在想,柳家來人會不會把訊息報錯了?
他清楚自家女婿是有真才實學之人,當初將女兒嫁給他時也是考慮到這一點,但他萬萬沒想到,女婿比他以為的要有本事太多!
應天解元中進士倒是不難,楊鄉紳對柳賀能中進士這件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狀元……一科數千舉人,狀元唯獨那麼一個。
他只有一個女兒,也只有一個女婿,這不挑倒也罷,一挑就挑中了大明朝最厲害的讀書人,他的眼光果然非同凡響。
三叔正在碼頭附近店裡與人談生意,柳賀考中解元之後,三叔替他承擔了不少事務,除了下河村中的田地與山頭外,城中的事情更多,他便將三嬸與兒子平哥都接到了城裡,給平哥找了位先生讀書。
今日那位客人尤其難纏,三叔已經拿出了品質最好的茶葉,對方卻仍在挑三揀四,饒是他性子好,還是被挑得多了幾分火氣。
這時柳家管家一臉喜色地來找他:“三叔老爺,快回家去,老爺中狀元了!”
“什麼?”
三叔再沒心思和那位客人討價還價,換了衣裳就要去柳家,此時那客人卻反而留住了他:“狀元,你說的可是清風橋的柳府?”
“我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