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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此事極有可能,柳丹徒在揚州時,唯吳子實一人支援他,其他官員一直在天子面前彈劾他,比如傅希摯這些長久依於河漕的官員,據我
所知,柳丹徒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我看就是勞民傷財!他柳丹徒任了大學士之後便想為所欲為,我等豈能容之?”
開海是大事,縱然《育言報》只放了個風,便引得朝中官員議論紛紛。
柳賀現下還未展現自己的雄心壯志,不過《育言報》是他一己之力辦成,縱然他如今已不是禮部尚書,他在禮部與翰林院的人脈仍舊非同小可。
可以說,《育言報》支援什麼,柳賀心中便偏向什麼。
《育言報》只論了兩期開海,便有官員上疏彈劾柳賀,稱他意欲違背祖宗家法開海,太/祖朝時的規矩豈容後人輕易更改?
還有官員說,倭國等為大明不徵之國,《育言報》卻成日登載其內亂,似有趁火打劫之意,此事未免失了天/朝氣度,非君子所為。
御史李植更是道,柳賀此舉包藏禍心,意圖損大明之根本,其罪不可輕饒。
……
柳賀並未理會朝中紛擾,《育言報》所載的確是他在為開海作鋪墊,但柳賀心中清楚,若要達成目的,光靠輿論輔助意義不大。
尤其在開海這件事上,王世貞等人的呼籲並不重要。
關鍵是天子心中怎麼想,內閣及九卿官員又作何想。
若能得到這些人的支援,開海未必不會成。
至於祖宗家法之類的彈劾,柳賀更是沒有放在心上,若祖宗家法有用,隆慶開關就不會發生,而不徵之國這個詞更是被柳賀視為笑話。
倭國侵擾大明有百年,百姓死了多少人,又遭了多少罪?沿海的百姓提起倭寇哪個不是恨得牙癢癢。
等到大明想去探一探倭國的境況,就有官員拿不徵之國出來說事,合著大明只能捱打,不能打人?
這一點,柳賀去見天子時,就算天子也很生氣。
他年少時正是倭寇最猖獗之時,縱然他那是懵懵懂懂,也知道朝廷為了打擊倭寇花了多少銀子,出了多少心力。
何況天子剛剛親政,並不是那等膽小怕事的君王,是一門心思幹出些實事的。
天子道:“柳先生,依你所言,這開海勢在必行了?”
柳賀搖了搖頭,道:“陛下,臣也不能保證開海獲益多少。”
當年隆慶不是沒有想過開海,只是朝中的反對聲太響,之後海船又出過幾次事故,之後隆慶去世,張居正任了首輔,開海便不了了之。
“只是臣覺得,如今倭國正值內亂,待其重整旗鼓,恐怕又要襲擾我沿海軍民,不如趁此機會前往倭國探路,再尋我大明通海事及海船製作的工匠,將我大明水師磨練出來。”
柳賀道:“太/祖立國時,鄱陽湖水戰何其威猛?成祖時,我大明坐擁海船三千八百艘,正德與嘉靖時,我大明水師也曾與弗朗機開戰而不落下風。”
“臣覺得,泰西等國都在發展水師,其如發現了新大陸,雖不會侵擾我大明,然《左傳》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西人狼子野心,必有一日將與我大明交戰。”
開海的利潤也是一方面。
但天子同樣猶豫:“隆慶時海船傾覆之事,柳先生想必也有所耳聞。”
柳賀點點頭,道:“此事臣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臣敢問陛下,漕船傾覆者可少了?”
如今大明國內運糧運物皆以漕船,漕運坐地起價已是常態,若是啟用海漕,一方面會影響漕船運輸,漕船又破又貴,且內河航道擁擠,若是走海路,輕快便捷不說,運量也能大一些。
而另一方面,海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