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謄寫詔文、敕旨等。
唐文燦是隆慶二年進士,卻並非透過會試的途徑考中的殿試,他是嘉靖二十八年舉人,中舉之後便回家創辦書院,之後被選入內閣中書科任中書,在禮部舉辦的中書試上,唐文燦考中 辦事
誥敕房面積不大,修繕也並不豪華,但對於各衙門的官員來說,這裡可謂是一個神秘莊重的所在。
誥敕房的職能說來也簡單,即掌書辦文官誥敕,翻譯敕書及外國文書、揭帖、兵部記功、勘核底簿。
其中翻譯一職四夷館承擔了一部分,因而誥敕房仍是以掌辦誥敕、揭貼等為主。
翰林們為何人人嚮往誥敕房?除了離閣老們近之外,也因為揭帖等職意義重大大,整個大明朝運轉的核心都在此處了。
唯一不便的點是,自柳賀輪值誥敕房之後,他起床的時間比平日更早了。
若是在翰林院中,他可以不慌不忙地點個卯,與同僚們寒暄幾句,品一壺清茶,再吃上一碟果乾點心,即便有修史的活計要幹,那也是有額數的,在一天內幹完要乾的任務就可以,而到了誥敕房,文書是沒有定數的,柳賀手底下也沒有幫忙的人,活兒到了他手裡,他就得加緊完成。
畢竟他不能讓閣老們等候。
“柳修撰,早。”
柳賀與沈鯉、許國打了招呼,將桌子擦乾淨後,內閣中書便拿來一卷文簿,柳賀所要做的,即是將這些文簿一一核對,不容絲毫閃失。
柳賀領了文簿,便耐下性子核對起來,他做事原本就很嚴謹,粗活也能幹,細活也能幹,誥敕房的任務他略微熟悉了一陣也就上手了。
一大摞文簿很快被柳賀梳理得井井有條,待他忙完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柳賀才發現自己一上午水都未曾喝上一口。
等他接了水回來喝,卻發現誥敕房內沈鯉許國及其他幾位中書俱是一臉肅容,原來張居正不知何時已經來了誥敕房。
眼下高拱是首輔,朝中文書誥敕等皆由他一把抓,包括皇帝不願批的奏章也是由他機宜行事,高拱本就擅攬權,首輔掌握的權勢自然不願多分給張居正,但內閣的庶務等卻是由張居正統攬。
張居正自然不是閒著無事才來誥敕房,他照舊將數封揭帖交予幾位翰林,這便是閣臣最大的許可權所在,閣臣可以透過揭帖向皇帝奏事。
揭帖分為明揭與密揭,密揭通常由小素紙型所寫,與正式上書有不同,且揭帖紙有固定格式,每幅寫五行,用楷書寫,且不同閣臣上呈御覽的揭帖也有不同,柳賀等人所要做的,便是將揭帖封好,以便閣臣上呈皇帝。
在京衙門的奏章文書等也要經內閣核准,文書先到誥敕房,便由柳賀等人先行稽核。
這也是柳賀收到禮金的原因。
入了誥敕房,柳賀幾人就等於化身閣老的大秘,任何文書都由他們先行稽核,若是他看工部不爽,就可以挑幾個刺把文書打回去,雖然只是小事,可誰樂意在這種小事上被人找麻煩呢?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柳賀如今就是閻王跟前的一隻小鬼。
他將揭貼等封好,手頭便又多了幾份奏書,其中有巡倉御史唐煉奏,說要嚴罰漕船漂流凍阻之事,唐煉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只有一個要點,即漕船漂流糧五千石以上、凍阻船五十隻以上都要重罰。
柳賀原先在翰林院修史,只覺這大明朝機關事務運轉得實在太慢,書修來修去就是被打回來、重修、打回來、再修的過程,翰林們做事也是慢悠悠的,無事可做的時候甚至能一起喝下午茶。
到了誥敕房他才發現,原來人可以忙到屁股著火。
難怪誥敕房的中書成日黑著一張臉,對誰都不假辭色,柳賀原本以為這是自持閣老近臣的傲慢,自己幹了這活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