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
柳賀坐下來:“娘子是如何得知的?”
柳賀在揚州府中也待了些時日,若是柳義藉著他的名頭招搖,他這邊應該早有訊息才對,可今日他卻從楊堯口中聽說這個訊息。
“我也是偶然得知,還是有一日三嬸來家中閒談,和我說起村中發生的事。”楊堯道,“下河村人說,二叔似乎去揚州發財了,但細節如何我並不知曉,只知二叔與旁人說,他侄兒如今任揚州知府,他去享一享福難道不行?”
柳賀:“……這便是朝廷只許異地任官的緣由。”
他任這揚州知府已是破例了,且鎮江府與揚州府雖同屬南直隸,但畢竟是不同的二府,就算有親朋受柳賀照顧,他能照拂的也不過一二人罷了。
可誰知道,柳義居然真的跨府享福來了。
“這事我沒讓娘知道,她若是知道,恐怕又要傷心了。”
楊堯與紀娘子關系很好,平日裡一向憂心紀娘子的身體,唯恐她被氣著,但柳義這事又不能不說,楊堯早就從柳家人口中聽說過柳賀二叔的秉性,她覺得,若是二叔闖出點小禍也就罷了,就怕他被人利用反過來攻訐柳賀。
柳賀道:“我派顧為再去查探一二。”
“相公,我覺得,若是二叔真在城中招搖撞騙,城中百姓應當聽說過傳聞,但眼下只有下河村中人知曉二叔來了揚州府,你在府衙中卻一點訊息未聽到,恐怕是……有人將二叔藏起來了。”楊堯道。
“必然是如此。”柳賀沉思道,“眼下那些人的確不會出手,可某一日我與他們對上,此事便會成為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