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十分地道云云。
潘晟方才提了,此報若是由禮部辦,禮部可在其上推書、推景、推美食,如此禮部也能多一份進項。
張居正不由搖了搖頭,柳賀別的都好,就是對銀子有些執念,這些小錢他都要掙。
他眼下雖未給潘晟明確的答覆,可心中已在思索,若這報紙當真出了,頭版該印些什麼。
壞處固然是有,但好處更是無窮。
……
“澤遠,元輔那邊可有話遞來?”姚弘謨於此事倒是十分關注,畢竟細細講來,此事其實是歸他管。
姚弘謨已年近五旬,身體也不是十分康健,他只想安安穩穩將這一任禮部左侍郎幹滿,於前程上並無太多追求。
柳賀搖了搖頭:“這幾日我都未見元輔。”
張居正這人的想法本就難猜,何況報紙當真辦了,尺度若掌握不好,他老人家恐怕又要生氣。
“朝野議論聲已十分之廣,皆道元輔此番是下定決心了。”姚弘謨嘆氣道,“細細想來,若聽元輔的將書院廢除,此事倒也能了,可這報紙一旦辦了,日後便會懸在你我頭頂上,有差錯的話,你我也躲不掉。”
柳賀道:“但我也不忍元輔受天下指責。”
“的確如此。”
除了製作報紙的框架外,這幾日柳賀與姚弘謨也被各個衙門的官員找上門,廢除書院雖是張居正的主意。禮部也能在這件事上發聲。
張居正奪情一事便有許多官員反對,這次他欲廢除書院同樣如此。
柳賀便被他在翰林院的同僚們找過好幾回,就連遠在河南的沈鯉都寫信給柳賀,請他勸阻張居正。
沈鯉也清楚書生妄議朝政的壞處,他在家鄉時,書生動輒批評官府之所為,或是滋擾百姓生事,然而廢除書院屬於一刀切,書生又多在衝動的年紀,政令一下,事情恐怕難以挽回。
柳賀等了幾日,朝中議論聲越發響
亮。
何心隱被下獄一事反倒令他有了更多支持者,民間許多大儒紛紛為其發聲,這些大儒雖非官員,卻桃李滿天下,朝中許多官員都接受過他們的指導。
張居正面臨的壓力也不小。
以張居正以往的脾氣,民間議論聲如何與他何干,書院他必是要關的,但這幾年下來,他隱隱覺得,柳賀似乎是可託付之人,在和徐階的通訊中,他就曾直白寫道,柳賀於他,正如當初他于徐階。
若只他一人,倒也不必畏懼天下罵名。
可他若想推柳賀,柳賀的名聲必然要好一些。
何況即便他不偏私,這報紙也十分有用。
張居正思索了幾日,終是又召了潘晟:“儀制、主客二司今後便歸柳澤遠,祠祭、精膳二司歸姚繼文。”
“儀制司一貫是歸左侍郎的。”潘晟道,“元輔,若叫柳澤遠管,恐怕名不正言不順啊。”
張居正道:“那便令姚繼文將這報紙給接了。”
潘晟:“……臣回去與姚繼文詳商。”
這報紙工程何其浩大,姚弘謨快五十歲的人了,如何能將這細活校對完?這擔子恐怕還得落到柳賀頭上。
張居正又道:“再去翰林院派幾人相助。”
“眾翰林都在修撰《大明會典》,恐怕抽不出空。”
張居正當即點了幾個翰林的名字,又將餘有丁叫來,將這報紙改為禮部和翰林院合辦,柳賀好歹還掛著翰林院侍讀學士的頭銜,叫人幹活順理成章。
……
翰林院中,被點名的張元忭、吳中行及張嗣修俱是驚愕:“辦報?光學士,我等皆在修《會典》,修撰未成,我等如何脫身?”
可事情已經定下,幾人也改變不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