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飯堂裡還有幾個精神十足面貌與其他學童不同的,據劉際可說,那都是丁氏本家的弟子。
……
句集註》,但朱熹時人稱朱子,也是入了聖人之門了,他的理論需要像丁顯這樣的先生揉開講給學生聽。
只聽丁顯講了幾句,柳賀便產生了恍然大悟的感覺。
尤其對聖人之義的解釋,丁顯的理解可謂相當透徹。
丁氏在鎮江府可謂以科舉興家,因而丁顯的釋義中不僅有一貫的理解,也有當世大儒讀四書的心得,學堂中不少學童已是通讀四書,可聽到丁顯的講解也覺得新鮮。
丁顯並不似一般夫子那樣講完就結束,他講課時會在不經意間忽然停頓一下,之後便點名叫某人起身作答,若是答上來還好,答不上來,丁顯便請他在將此文抄上五遍,再交出自己的理解。
因而學堂諸生的向學之心異常之濃,其中也有怕被先生抽中的因素在。
柳賀手中擺著一本四書集註,丁顯講到大學集註時,柳賀便將他所講內容記下,遇到他覺得有意思的內容,他就會默默記下。
窗外鳥鳴聲陣陣,學堂內眾人都在刻苦沉思,無人受到干擾。
……
而此刻,府城內,楚賢正與夫人商量著前日見到柳賀的事。
他手中赫然有一張丁氏族學本次招錄學生的名單,柳賀的名字赫然在列,只是楚賢這一份卻比丁氏族學中更詳細一些,其中連柳賀的籍貫及所學都包含了。
時文學習
“不該啊……”楚賢連續重複了幾遍,可這份名單上卻明明白白寫著柳賀的名字,住址和籍貫都一模一樣。
“他入了丁氏族學又如何?”相比楚賢,他的夫人倒是樂觀很多,“丁氏族學也不是人人都可考秀才、舉人的,柳信考了一輩子都沒考上,他兒子難道有那麼大本事?”
“你不知道,我與信之年少時也是考過丁氏族學的,只是才不如人,最終落選了。”楚賢沉思道,“柳賀既能上榜,讀書的本事怕是不比他爹差。”
聽得楚賢這話,楚夫人橫眉豎目:“楚賢你是不是後悔了?”
“夫人,我……”
“縱是退親了,你給了二十兩銀子,情分已經盡到了,難道你真要把宛娘往火坑裡推,非要讓她過那苦日子不成?就算那小子真有才,要我的宛娘等上十幾年嗎?我話便放在這裡了,就算他考中進士、考中狀元我都不後悔!”
“就他家那破落戶相,能考中進士我就把潘姓倒過來寫!”
楚賢原就有些懼內,加上他苦熬近二十年才考上舉人,家中諸事都由妻子操勞,讓妻子過了太久的苦日子,因而在女兒的親事上,楚賢原本打算等一等,等柳家熬過了這一段再提,可楚夫人卻半刻不想等,柳信一去,她立刻攛掇著楚賢把事情辦了。
楚賢嘴上嫌夫人太過急切,內心其實是一樣的想法,但到了去柳家退親那日,他口口聲聲都是妻子憂心女兒之語,這樣能讓他心裡稍稍有些安慰。
何況楚賢最看不上的,就是柳賀不能進學。
他考中了舉人,就是一隻腳踏入了官紳階層,柳賀不能靠讀書晉身,要麼為商,要麼為吏,楚賢實在不想要這麼個女婿,在士林中也抬不起頭來。
可眼下一年未到,柳賀竟然考入了丁氏族學。
楚夫人對讀書之事不太通,楚賢卻很清楚,丁氏族學的弟子,考中秀才可謂輕易。
楚賢自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狀況發生。
但他轉念一想,夫人的話倒也不錯,縱然柳賀考中秀才又如何?那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何況舉人和進士哪是輕易就能考中的?楚賢自己熬到這個年紀才好不容易上了一回舉人榜,在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