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申時行與王錫爵上位之迅速,著實令滿朝文武側目。
當然,柳賀也很快,但他升遷迅猛主要是外任時,還是不如這兩人。
柳賀和申時行交情不深,問王錫爵對方也未必知道,仔細一想,他還是誰都不問的好,朝中最清楚他去向的是誰不言自明,他去問旁人,似乎……不太合適。
……
下朝時,呂調陽與
張居正道:“這柳澤遠倒也沉得住氣。”
“他未向和卿兄打聽?”
“自進京後,他只給我送了些揚州府的特產,其中有一木製的鹽罐,模樣精巧,拿取甚是方便,我看再過不久京中就要流傳開了。”
柳賀不是那種會追著上官跑的官員,但基本的禮儀他還是能做到的,進京之後,他便將揚州的特產大禮包一一發放,幾乎做到了人手一份。
他反正摳,也不愛附庸風雅,正好揚州有商人制作了鹽罐,還有一些本地的手工藝品與茶酒,考慮到宣傳效應,柳賀去哪裡都會帶貨,畢竟商人們天南海北地跑,生意總有一日會做到京城的。
呂調陽看張居正的反應,猜柳賀應當也未去張居□□上跑動。
“晾了他一個月,他竟絲毫不慌,性子是真磨出來了。”
事實上,自柳賀被天子當堂召問後,京中官員便一直在猜,柳賀下一步究竟該到何處。
外放還是留京?
“柳澤遠太能得罪人,我看他說不準真要外放一任參政。”
“說不準是順天府丞呢?”
“正四品官,倒也與他柳澤遠極配。”
有那看不慣柳賀的人,自柳賀外放同知後便一直冷嘲熱諷,即便此次柳賀回京,他們也不覺得柳賀能受重用。
張相門生又如何?且看看劉臺的下場!
……
又一日。
翰林院中一片安靜,翰林們一邊修史,一邊也有人提及柳賀的去向。
“柳澤遠去何處都可以,再回翰林院恐怕並無可能,歷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依我看,柳澤遠有辯才,去六科任給事中倒是相宜。”
黃鳳翔瞥了那出聲的翰林一眼,那人未再敢多議。
就在此時,王家屏衝了進來:“柳澤遠去向定了!”
“何處?”
王家屏跑得匆忙,此時猛灌了一口水,喘了好幾口氣,卻不出聲。
眾人急得不行,王家屏這時候倒不著急了。
“忠伯兄,別賣關子了。”
“快說呀!”
在眾人的催促聲中,王家屏方才慢悠悠道:“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講學士。”
“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呆了。
新官
詹事府少詹事是正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則是從五品,按官職來說,柳賀這新職只能算是平調,可京官的四品與外官的四品能一樣嗎?再者說,在這京城之中,詞臣的四品與別的衙門的四品也不能同日而語。
翰林院這個衙門,學士只有一人,官階不過區區五品罷了。
學士之後則是侍讀、侍講各兩員,都是從五品官。
隆慶與萬曆年間,翰林院正官通常空缺,一般由侍讀學士掌院事,比如現在的掌院就是申時行,他是詹事府詹事兼的侍讀學士,前者是正三品,後者是從五品,換句話說,翰林院是個本質上不看官階的衙門。
這一點其實與內閣有些相像。
眾所周知,內閣學士只是正五品,可他們行使的職權又豈是正五品官能有?
柳賀任了詹事府少詹事,就等於說在內閣後備役的梯隊上提前佔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