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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
江西橋下意識看向李懷,去李家犯案的的確是他,可江西橋自認將事做得完美無缺,即便旁人見了,恐怕也以為他和李懷關係親近,故而在李懷離家時前去拜訪。
可柳賀說得如此肯定,江西橋苦思細想也不知柳賀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
柳賀拍著驚堂木:“帶人證!”
有二年輕士子衝柳賀拱了拱手:“學生秦珍年、張廷見過府尊大人。”
江西橋認出,這秦珍年、張廷是他在江都縣學的同窗。
這兩人與他並無交情,自江西橋去李家坐了館,他所來往的都是府中高門大戶,又如何將只是秀才的同窗們看在眼中?
“你倆便細細將那日所見所聞道來。”
原來,江西橋自任了李家公子的館師,便成日沉浸在富貴鄉中,他買通了縣學教諭及訓導,不僅不去縣學聽課,就連縣學的歲考也不參加,縣學那一陣換了一位教諭,教諭便命秦珍年、張廷去江西橋家中尋他。
二人未找到江西橋,便打算去李懷家中詢問,誰知剛走到李家,就見江西橋慌亂而出,就連兩人叫他也未聽見。
“你二人確定是二月初十日?”
“我二人確定,去年底,縣學瞿教諭回了老家,新來的祝教諭是江西人,上任遲了些,因而本該在年底的歲考才拖至二月初十,此事祝教諭及江都縣學生員都可作證。”
“進入李家之人卻是江西橋?”
“那日天氣晴好,我二人並非眼盲,故而可以確定。”
江西橋並不知除了趙、林二人外也有人瞧見了他,額頭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且趙、林二人只是普通百姓,秦珍年、張廷卻是縣學生員,有他二人作證,可信度立時高了數倍。
府衙外的百姓原先覺得江西橋是被冤枉的,此時聽秦、張二人一說,想法立刻跟著改了。
“府尊大人,就算學生那日去了李懷家,又有何證表明李懷之妻是學生玷汙?”江西橋道,“李懷之妻已過世,死無對證,今日他可以此為由汙衊學生,明日便可以此汙衊任何人!”
“府尊大人如此斷案,學生不服!”
江西橋的憤怒不似作假,四周百姓及堂上幾位官員都輕輕點頭,此案的難處便是李懷之妻已過世,縱是有人證,可只要江西橋咬死不認,柳賀也難以將他怎樣。
“江西橋,你可識得此物?”
此刻呈在堂前的,是一雙繡花弓鞋。
這鞋的式樣、顏色江西橋都不陌生,更重要的是,他明明命人將它扔了,可它為何會出現在公堂之上?
“此事由不得你不認了。”柳賀一拍驚堂木,“本官還有一人證。”
隨著柳賀話音落下,一位少年公子出現在了公堂之上,江西橋及堂上不少官員、書吏、四周百姓俱都瞪大了眼睛,這李家公子名聲在外,揚州城中不少人都識得,照這位公子的秉性,揚州城中不少官員的面子他都是不賣的,今日怎麼忽然轉了性?
付推官及刑房書吏等更是覺得不妙。
判案之事,柳賀找他們相詢,他們不願得罪府中大族,因而能推則推,可眼下,柳賀竟請到了李春芳的侄兒來作人證。
他竟有那般大的面子?
李公子也收斂起了往日的傲慢之色:“見過知府大人。”
“證人李箴,將你二月初十日所見之事一一道來。”
李家公子年歲雖輕,思路卻很清晰,他在堂上將自己如何發現江西橋行跡詭異,以及從下人手中截獲了繡花鞋的過程說得清楚明白。
且那日江西橋手上的抓痕也由他發現。
江西橋這時再無法辯解,他所倚仗的本就是李家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