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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實在太難討好了,柳賀只想問,這世間哪裡有發自真心的馬屁?
拍馬屁顯然是一門技術,很抱歉,他暫時還沒有修煉到家。
張居正又留了柳賀片刻,問他削藩有關的事宜,除此之外,一條鞭法施行中也出現了種種問題,此事雖與柳賀不相干,張居正卻仍是拿來考問柳賀。
柳賀把心中所想照實答了。
“唐元卿與你相交莫逆,我有意令他為禮科給事中,你看如何?”
張居正忽然這般發問,柳賀怔住,過了許久才道:“元卿兄為人正派又有實學,應當能擔此任。”
只是唐鶴徵自考中進士以來都在清貴衙門,他於官場也不十分熱衷,貿然將之轉至言道,柳賀也不知他究竟能不能適應。
張居正道:“京中的有識之士,你也應當多多與之交集才對。”
柳賀才名自他連中三元那日已是彰顯,之後在揚州任上,他治水護民,肅貪濟困,揚州百姓至今感念他的恩德。
柳賀的官聲倒是不必憂心,他最欠缺之處便是在官場上的人脈,官場的交情皆是自利字而起,柳賀如今還拿不出能和人交換的本錢。
此前張居正並未與柳賀提過這些,今日又是說唐鶴徵,又是提醒柳賀廣結善緣,柳賀不由道:“恩師對弟子的心意,弟子心中是知曉的。”
張居正如今的名聲真的算不上好,天子已成人,他卻久久不肯歸政,朝中官員礙於他的威勢不敢直言,心中卻也是有不滿的。
但對柳賀這個門生,他當真是仁至義盡。
雜事
天子聖壽一過,隸屬於禮部的事務就少了許多,朝鮮使臣歸了國,但柳賀名揚外邦之事依然在京中流傳開來。
天子追贈孫夫子官職一事更是引得天下讀書人稱讚,館師蒙師等皆稱,弟子當如柳三元也。
“師孃此刻想必很欣慰。”紀娘子道,“你爹若是知曉,想必也會安心。”
柳信去得早,他病得厲害時還惦記著紀娘子和柳賀,怕他們被人欺負,又怪自己太縱容柳義,留了一個爛攤子給紀娘子母子倆。
不過過去種種都已化為煙塵,紀娘子也非沉浸過去不肯抽身之人,只是偶爾感慨兩句罷了。
……
鎮江府。
長江緩緩流著,和柳賀年少時並無什麼變化,西津渡口漕船商船仍舊熱鬧,自吳桂芳治淮後,大運河更為通暢,南北的商人皆乘船到各地進行商貿往來。
府衙前那條大街上,一匹快馬突至,鎮江知府隨後從衙中走出:“隨本官去清風橋宣旨。”
提起清風橋,鎮江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清風橋出了兩位解元和兩位宗伯,如今正是鎮江府文運最昌盛之處。
兩位解元和兩位宗伯說的正是靳貴和柳賀,論科 查實
一轉眼,萬曆六年就到了十月,這一月中,馬自強從病危至病故,天子贈他為太子太保,並蔭其一子為中書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