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期、徐顯卿、沈一貫等人,隆慶五年進士中,只有柳賀在這一科會試任同考官,十七位同考中,翰林院十一人,六科及六部各出了三人。
因而為何翰林預設入閣,即便此時不少翰林只能在史館中默默修書,但任一科會試同考官,就可收十數位門生,這便是日後為政的後盾。
柳賀估摸著施允也該上京了。
他時常和施允通訊,一是交流文章心得,二是講述自己為官之後的心得。
施允話仍舊不多,但柳賀讀了他隨信附帶的文章,一篇一篇十分精彩,讀來令人回味無窮。
以柳賀的判定,如無意外,這一科施允必是能夠中的。
他在這邊算著日期,果然,沒過幾日,施允便和紀文選一道上京了,兩人給柳賀和紀娘子帶了不少鎮江府的年貨。
知曉柳賀有了女兒,施允給妙妙帶了一對金手鐲,施允家的兒子比妙妙要大上一歲,兩人談起這件事時都有感慨。
距離兩人相識已有十年之久了。
同考官
柳賀原本想讓施允和紀文選住在家裡,但他畢竟是會試同考官,施允治的又是《詩》,被人知曉了對施允也不利。
會試將至,京中士子也越來越多,鎮江會館這幾日也熱鬧了起來,前一科會試柳賀奪得會元,又在殿試被天子欽點為頭名狀元,這著實激勵了鎮江一府計程車子。
鎮江在科考一事上確實不如南直隸其他幾府,但如今柳三元之名滿天下,即便他們這些舉子無法如柳賀一般勇奪會魁,但至少不能墮了鎮江府士子的名頭。
會試之前,柳賀不便和府中士子會面,但會試結束後,眾士子都決定去他府上拜訪。
這一科會試的主考是呂調陽和王希烈,呂調陽是柳賀會試的小座師,王希烈則是他鄉試時的座師,柳賀入了翰林院後便常和這兩位老師有往來,當然,交情並不是十分深。
呂調陽如今官至內閣次輔,王希烈也是吏部左侍郎,再加把勁就能摸到內閣的邊,但在柳賀印象中,王希烈應當沒有入過閣,王希烈作為他的會試主考後,柳賀才依稀想起他曾經在某部電視劇裡看到過這個人物,當時只是粗略瞟了一眼,依稀記得有個叫童立本的小官被王希烈派出去對付張居正,結果王希烈自己反倒因此被馮保放火燒死。
唐鶴徵如今就在禮部,柳賀的同年中也有幾位被分到了九卿衙門,他們都未曾聽說過有一位名叫童立本的官員。
電視劇居然是胡謅的,柳賀表示很無語。
但也可以想見,那部電視劇中描述的是馮保燒死二十多位官員,其中就有王希烈,即便如今馮保權勢滔天,但他若是連堂堂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都敢燒死,那就是與整個文官集團作對。
會試之前,考官們於考生入場前一日便要鎖院,呂調陽與王希烈在前,其餘眾同考官在後,同考官中,王錫爵已是天子也背得滾瓜爛熟,只待柳賀來考他。
然而臨到聽課前,天子才被告知柳賀告了假。
“柳先生去哪裡了?”
要知道,柳賀自接了這日講官之職後就一直很勤勉,除了女兒出生那幾日不在之外,其餘時間從未缺席過,朱翊鈞都已習慣了柳賀講課的章程,這位先生經學功底極其身後,經史子集均有涉獵,即便是市面上的話本,天子聽宮中內侍閒聊時提過的,柳賀也能說上一二。
但柳賀平日不肯多說,只有在他課業進步大的時候說上兩句,偏偏柳賀隨意說的幾句都比小太監們講起來有趣多了。
被柳賀教了這麼久,天子也聽說了柳賀不擅作詩之事。
原先他是不知曉的,只覺得柳賀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就算是天子覺得極頭疼的算學,柳賀計算起來也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天子下一步做什麼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