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不少舉子依然在奮筆疾書。
龍門前聚著數位考生,在京城的冷風中抖動著身體。
其中幾人將一名年輕士子圍在中間,問道:“懋中兄,“先進於禮樂”那道你是如何作答的?”
被稱作懋中兄計程車子年歲不過二十五、六上下,卻隱隱是一群士子的中心,柳賀站得稍遠一些,對方前幾句如何答的柳賀並未聽清,只聽到了“聲名文物之盛,雖目擊夫近世之風,而淳龐忠厚之遺,不敢失夫作者之意”一句。
柳賀當下朝那士子看了一眼,只覺這士子果真有文采,這句二比用得巧妙。
果然會試之中皆是人才,誰都不能小瞧了。
龍門重開時,柳賀大約才聽明白,那圍成一圈的皆是浙江士子,而那位懋中兄,大概正是浙江鄉試解元黃洪憲了。
會試匯聚了各省鄉試中的佼佼者,其才華自是不必多說,不過柳賀倒也不緊張,他雖是應天鄉試的解元,卻從未想過在會試及殿試中位居前列,便是考中三甲授官也很不錯,未必一定要留在京城。
范文正公也說過,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如此才是做官的本真。
柳賀正要回會館,就聽身後有人在喊他:“澤遠兄!”
“元卿兄,你也交卷了?”
“緊趕慢趕總算考完了。”此時是傍晚,唐鶴徵卻熱得額頭冒汗,他的身體原本就比一般計程車子要強健不少,據傳他爹唐順之是個武術高手,唐鶴徵想必也是家學淵源。
“會試考卷比之鄉試如何?”唐鶴徵問。
“略難一些。”
“我就知那些題目難不倒澤遠兄你。”唐鶴徵與柳賀一道步行前往會館,兩人聊兩句文章又聊些其他話題,姿態可謂愜意。
唐鶴徵性子一貫豪放,柳賀則心態平和,兩人說說笑笑,倒好似此刻根本不是會試剛考完第一場,而是等會兒要找家酒館喝兩杯酒去。
“那便是柳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