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廚房,進門時他已聞到廚房悶煮著肉的味道,料想師孃定然在。
節禮夫子未必肯收,可給了師孃的話,夫子也說不出讓柳賀把東西帶回去的話。
孫夫子收的束脩都用來奉養老母接濟兄弟,自己生活其實並不富裕,也不常吃肉,就連他考中秀才後分到的族田也用來接濟家族中的子弟讀書,他外表嚴厲,卻並不是刻薄之人。
……
孫夫子答了柳賀的疑問,又將柳賀前幾日答的一張考卷拿了出來:“你這一手字,便是去參加縣試也足夠了。”
若不是幾月前柳賀入學時自己親自考教過,孫夫子怎麼也想不到,不過短
短几月,柳賀竟將一手字錘練得如此秀氣,初始時,他筆鋒散漫,一看便是握力不足,而如今,柳賀顯然在字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縱是柳信在這個年紀也未有如此定力。
除此之外,柳賀對四書的理解也令孫夫子驚訝。
到今日,柳賀已將四書讀完,對四書墨義的理解也遠超孫夫子的期待,尤其今日他所選四書《大題文府》中的一道,已非儒童所學的範疇。
而最讓孫夫子震驚的,卻是柳賀的一片向學之心。
社學學風散漫,孫夫子極力糾正卻作用寥寥,只因諸學童中能夠進學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雖《神童詩》人人都會背,可對田舍郎們來說,暮登天子堂不過大夢一場罷了,別說進士舉人,就連秀才對他們來說都十分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