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心思自然慢慢不在讀書上了。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謝海洮讀書也更專心了一些。
柳賀對此一無所知。
……
時間一晃到了二月,鎮江府治下各縣的縣試再次開啟,湯運鳳又回丹陽備考縣試去了,臨行之前,他狠狠搓著柳賀手指,要柳賀把好運傳遞給他。
柳賀:“……”
來往行人朝他們的方向看了好幾眼,柳賀恨不能後退幾步以證明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而這一年裡,柳賀也作為廩生為丁氏族學的幾位同窗擔保,如於遙等幾位關係不錯的同窗,只要對方有需求,柳賀分文不取。
而據柳賀所知,府學其他廩生若為士子作保,便是收得少的也能得到數兩銀子,畢竟應考縣試計程車子無數,廩生卻只有府縣學六十人而已。
“我前些日子又遇上葛長理了,這人真叫人無語,他還在到處散播澤遠兄你的壞話。”
“他散播便由他散播去。”柳賀笑道,“我並未受他影響,反倒是他,若是心思都在說人壞話上,恐怕更難專心讀書了吧?”
葛長理並未透過去歲的縣試,放榜之後柳賀並未在長案上看到他的名字,但對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柳賀卻記憶猶新,不過如今的柳賀已經不在意葛長理如何了。
他已經在小三關中證明了自己,葛長理散佈再多謠言也無法撼動他。
“去年我苦讀了一年,此次院試再不過的話,我父母便叫我回家讀書了。”於遙嘆道,“族學之中也走了好幾位同窗。”
柳賀拍了拍於遙的肩膀:“只要用心準備,必然有考中的機會。”
“只能這般想了。”於遙道,“剛開始讀書的時候,腦子裡並未想那麼多事,書越讀越多,腦中所想便越多,反而沒有一開始那麼純粹。”
柳賀對此也是贊同。
過了縣試便想府試,府院兩關過了就又想鄉試,讀書時若是不能將這些試都拋到腦後,專心二字就很難做到。
歲試
縣試當天,鎮江府下了一場雨,眼下春寒還未完全消退,考棚的環境又差,於遙他們恐怕要狠受一番罪了。
而對於鎮江府學不少廩生來說,縣試無疑是他們大賺一筆的機會,柳賀這幾日在府學讀書,偶爾會聽見幾人低語,偶爾冒出兩句“收少了”之類的話,大概也是知曉收錢這事有辱斯文,廩生們也只是私下裡議論,雖然有人接機斂財,卻也有人只收成本價。
作為作保的廩生之一,柳賀當天同樣去了考棚,士子唱名時,為他作保的廩生也要露一次面。
柳賀在縣試前收到了不少作保的請求,不少人都直接去家裡堵門了,不過保結畢竟還是有些風險的,除了給丁氏族學計程車子之外,柳賀並沒有幫其他士子作保,即便對方開出再高的價錢他也不動心。
《科舉成式》裡早已說了,保結保的就是一個熟悉,柳賀只保自己熟識的人,這樣才問心無愧。
縣試過後幾日,柳賀從於遙那邊聽見了喜訊:“澤遠兄,我過了!”
“湯運鳳也過了丹陽縣試!”
柳賀和施允聽了訊息也很高興,湯運鳳接下來就不用再回丹陽考了,可以留在府城備考四月的府試。
“府試是小三關中最難考的,我再苦讀兩個月,若是僥倖能中,我就在城中最好的酒樓請你們吃一頓。”於遙想了想又苦著臉,“若過不了,就去族學門口那家鴨店斬只鴨子。”
對於遙來說,能過縣試已是一件相當令他振奮的事,無論如何,他去年一年的苦學總算有了回報。
……
二月的鎮江府依然與往日一樣平和,畢竟鎮江府與應天府接壤,若是此地出了什麼事,必然是震驚滿朝文武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