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說,實實在在的利益到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事實上,應天府各級官僚也不敢對監生們動粗,畢竟國子監乃是大明一朝的最高學府,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和府學縣學教授的品級完全不同,且監生鬧事針對的是“皿”字號被取消一事,這是朝廷已下的令,還是留待朝廷定奪為妙。
耿定向臉上怒火遮都遮不住。
監生鬧事非同小可,又涉及到取士這樁大事,此時這些監生雖已散去,但想必今晚場中眾官的摺子就要遞到京中了。
……
柳賀與其餘士子圍觀了這一幕,眾人也在私下嘀咕,有說兩監監生今年顯出原形的,也有說朝廷定例驟然更改令人無從準備的,且今科鄉試南監監生考得著實一般,不僅只取中了八人,前三十五名中都未見到一位監生的身影。
不過這和場中諸生已經沒有了關聯,無論今後是否取消“皿”字號,這一科鄉試的結果是不會更改的,換而言之,南直隸各府州縣計程車子們比往年多出了二十多個錄取名額。
這事兒只要偷偷藏在心裡便可,不需過多聲張。
柳賀與施允前往客棧的路上,士子們都在與他打著招呼,柳賀在前年院試之後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此次奪下鄉試解元,南直隸諸府州縣計程車子都將他名字記在心中。
原先他的名氣不如唐鶴徵等人,此時也隱隱有了趕超的趨勢。
兩人回到客店之後,剛到樓下,報錄人已將樓下擠得水洩不通了,這間客店距離貢院並不特別近,因而通常不是那些富裕士子的首選,住在此地的,都是與柳賀和施允家境相當計程車子,掌櫃年歲也老了,並沒有大賺一筆的雄心壯志,因而與秦淮河上畫舫的關係也不密切。
鄉試放榜後不久,掌櫃本以為這一科依舊不會有士子中舉,上一科便是如此
,畢竟一百人中能中舉的不過三四個,他這家店投宿計程車子也僅有幾十人而已。
誰知今日大堂都被來報錄的塞滿了。
掌櫃在貢院街外開了幾十年的店,還未見到過如此之多的報錄人。
待他問起,報錄人卻笑道:“你這店就要發達了,今科解元住在這兒呢。”
掌櫃聽了卻是驚了。
一科數千士子才一個解元,別的不說,據他所知,那些有過解元投宿的客棧,每一科來投宿計程車子都是爆滿,士子們也都求個文運,未必非要中解元,蹭蹭解元郎的運氣也是好的。
等柳賀到了客店,報錄人自是將貢院前書吏說的話又唸了一遍,談笑之間,柳賀已經將身上的大半銀兩換成了銅錢,可就算這樣還是不夠,他與施允兩人一起和掌櫃兌換了銅錢,這才將報錄人打發走了。
誰知一發還不夠,報錄人又來了 家中
秋日的鎮江府城一如既往,天空舒闊,長江在此間川流不息,金山、焦山與北固山三山高聳,西津渡前號子聲與船槳聲晝夜不停,登賢坊內卻是一如既往地靜謐。
一隻三花貓在巷子裡穿來穿去,時不時掠過草叢,又將毛乎乎的腳踩在青石板上,熱鬧的街市它一向是不去的,得有人陪著才行,偏偏這幾日柳賀不在家,滾團只能聽著遠處街巷的鬧嚷聲,一邊在孤獨地憂鬱。
坊中鄰居都知曉柳賀去省城考鄉試了,遇見紀娘子時總要和她說上兩句好話。
紀娘子心中也有些替柳賀緊張,尤其八月十五這日,府城中家家戶戶都團圓了,她卻在想賀哥兒考試考得如何。
這是柳賀仍有印象,縣試時他親點了柳賀第七,卻不想此子竟這般厲害,縣試才過兩年,鄉試便中了,還在四千士子中考中瞭解元!
當下,虞知府及黎知縣派人到了登賢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因報喜人是從衙門出去的,府城的老百姓經驗豐富,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