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柳賀這是為了院試準備筆墨,一想到此,楚賢心中更是鬱郁。
得知柳賀考入丁氏族學起,楚賢便有種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几年,柳賀就過了縣試和府試,更在府試之中取了,才出的程文集他也買來細細琢磨過。
若是這等好文章都中不了秀才,那便是考官不公了。
一想及此,楚賢便忍不住心中憋悶。
誰知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他竟在書肆中遇見了柳賀,柳賀的裝扮雖毫無富貴之氣,但與楚賢上一次見他時相比,變化可謂翻天覆地。
除了祈禱柳賀院試會試皆不利之外,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楚賢回到家又發了脾氣,衝進夫人房中:“你可知我今日見了誰?”
“見了誰能叫你生這麼大氣?”楚夫人一點也不在乎,“楚賢,你這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還有誰敢得罪你?”
“柳家賀哥兒要去考院試了。”
“他考他的,我已與你說過數遍,他就算考了狀元我也不後悔。”
楚賢未中舉人前,楚夫人與紀娘子還時常走動,但多是紀娘子照顧她,畢竟當時的楚家境況不如柳家。
楚賢中了舉人之後,楚夫人腰桿子硬了,紀娘子自然不被她看在眼中了。
何況她年少時算過命,她就是當舉人娘子的命,而紀英呢,一看就是喪夫守寡的命數,就算楚賢成日哀嘆自己看走了眼,楚夫人卻絲毫不擔心。
舉人多難考?進士更是難如登天,哪是說說就能考中的。
……
柳賀沒想到來逛一趟書肆也能遇上楚賢,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倒黴。
不過他也就是當時不太高興罷了,回了家,楚賢就被他拋在了腦後,說實話,如果不是今日見了對方,柳賀甚至想不起自己還認識這一號人。
柳賀也沒有到對方面前裝逼炫耀的意思,對方畢竟是舉人,也是突破千軍萬馬考出來的,柳賀考縣試府試尚且覺得艱難,何況是鄉試。
他認真讀書努力考試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與楚賢並無關係,更沒有復仇的想法,何況他和楚賢並沒有什麼仇怨,細究起來,只是他爹識人不清罷了。
他爹不識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都被他二叔坑過不少次了。
柳賀到了家門口,滾團先出來迎接他,滾團在城裡也漸漸住慣了,不似初來時那般膽小,和柳賀的感情也一日好過一日,因為它愛出去轉,紀娘子卻不太帶它,遛貓的任務自然落在了柳賀頭上。
柳賀再將東西收整了一遍,和紀娘子在家中用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開考
柳賀在客棧安定下來之後,便與施允二人一同溫書,距離院試只有短短几日,柳賀並不期待自己的文章能再上一層樓,這時候也只是依平日的習慣在行動罷了。
隨著考試臨近,客棧中各地計程車子也越來越多,柳賀耳中聽著的都是各地方言,考試前,士子們有閉門讀書的,也有乘坐畫舫遊歷秦淮河的。
柳賀和施允都沒有那等閒情雅緻,施允帶了一副棋,兩人閒暇之餘便在樓上對弈,等放鬆夠了,院試之日便也到來了。
雖然經歷過縣試和院試,柳賀依然不太適應大半夜爬起來考試這件事,好在這次他和施允兩人結伴而行,他可以稍微卸下心頭重擔。
“外面竟下雨了。”
聽得門外嘩嘩的雨聲,柳賀也不由眉頭一皺。
縣試與府試俱是晴天,到了院試卻下了雨,十一月氣溫原本就不高,風捲著門簾吹進來,寒意分外明顯。
可即便如此,一眾士子仍是提起考籃,舉傘踏進了雨中,掌櫃尋了幾件蓑衣分給眾士子,既能擋擋雨,也能御禦寒氣,柳賀將考籃用布蓋好,與施允一前一後沉